入冬的臨淵城,正是雪落滿城的時節,白雪籠罩下,城市雖然熱鬨,但卻被一片肅殺之氣籠罩。
城牆上,守軍士兵緊握長矛,目光凝重地望向遠方。
那個方向,據傳來的情報說,西慶國的十萬大軍正在緩緩逼近。
即使,他們沒有看到,但也能夠想像得出,對方那黑壓壓的軍陣,應該如同烏雲壓城,甚至是戰馬的嘶鳴聲隱約可聞。
城主府內,沈幼娘站在窗前,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窗欞。
她發髻簡單挽起,隻插一支白玉簪。那張素來溫婉的麵容,此刻卻如冰霜般冷峻,杏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夫人,西慶使者已到府門外。"侍女青杏快步走入,聲音低沉。
沈幼娘深吸一口氣,轉身時衣袂翻飛,帶起一陣冷香。抬步就朝外走去。
"讓去正堂等著。"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不多時,她來到城主府的正堂。
剛進門,就見一名身著西慶華服的中年男子一臉傲然的立於堂中。
他高鼻深目,蓄著精心修剪的短須,腰間配著鑲嵌寶石的彎刀——這是西慶國禮部侍郎莫羅,以能言善辯著稱。
"沈夫人,莫羅有禮了。"莫羅拱手行禮,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
沈幼娘微微頷首,示意他入座。"莫大人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乾?"
雖然,明知道對方此行的目的,但沈幼娘卻在裝傻。
從西慶大軍越過邊境,朝著自由之地進發,並聲稱讓臨淵城為之前驅逐西慶商人的行為道歉,並給出賠償開始。
她就知道西慶人的目的,這是想要武力威脅。
不過,若是之前剛建城時的臨淵城,可能會感覺有些麻煩,不過,如今的臨淵城,倒也並不怕對方狗急跳牆。
這時,侍女奉上茶盞,莫羅卻不急著飲用,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卷燙金文書,緩緩展開。
"我國陛下對臨淵城近來驅逐西慶商賈一事甚為不滿。那些商人遵紀守法,卻遭無端驅逐,損失慘重。還請夫人給予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然,那就彆怪我國采取非常手段了!"
他聲音帶了股威脅,目光玩味。
沈幼娘端起茶盞,輕輕吹散茶沫,動作優雅從容。但心中卻也已經有些惱怒。
明明搞小動作的是西慶人,想對臨淵城不利的也是他們。驅逐西慶人,那也是為了臨淵城的安全。
可到了眼前這人嘴裡,卻變得似是她這邊理虧了,好一個無恥的西慶,好一個卑劣的西羅。
她冷冷一笑,淡淡道:
"莫大人此言差矣。那些商人表麵經營正當買賣,實則暗中測繪我城防務,搜集情報。更有甚者,在貨物中夾帶兵器。臨淵城為自保,不得不行此下策。本夫人倒沒覺得做得不對!莫大人,你說呢!?"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眼中的冷然,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寒。
莫羅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眼底閃過絲驚異,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傳言中,從村婦崛起的候爺夫人。比他們想像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