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澤,秦雲煙,張錦城,張錦鈴兩對兄妹,帶著妖靈,分彆從各自方位踏入水渦入口後,瞬間便到了玄都觀外石階上。
每個人和他們的妖靈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
玄都觀背倚峭壁,前臨雲海,半扇朱紅大門斑駁褪色,匾額金字蒙塵。
幾人站在石階上,可見主殿青瓦飛簷殘破,梁柱被桃樹根須貫穿,蛛網縱橫,香案傾倒,銅爐鏽蝕,青帝塑像半毀,左臂化作枯木,右手仍捏道訣。
香灰與腐爛桃瓣混雜,散發陣陣甜膩腥氣。
秦雲澤取出一方錦帕捂住口鼻,皺眉問道,“秦柏呢?”
幾人這才發現秦柏不見,正不知所措時,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一襲湖藍窄袖長裙,烏發半披半挽,臉帶狐狸麵具,肩頭還趴著一隻小巧玲瓏的赤火狐。
四人瞬間緊繃後退,秦雲澤眼尖,一眼就看到江意腰間那柄屬於秦柏的青藤鞭。
“你是誰?”
秦雲澤一聲喝問之後,發現江意不過練氣巔峰,緊繃的身軀一鬆,氣勢淩人,毫不留情地散發出築基中期修士的威壓。
其他三人也是一樣,驚訝之後,全都換上凶煞逼人的目光。
“諸位前輩且慢!”
江意一個哧溜躥上台階,退到玄都觀內,以破舊銅爐遮擋,舉起禁製木牌,那木牌已經跟她綁定,與秦雲澤他們四人一樣。
見此,四人按下殺意,目光如刀,江意害怕後退,他們就步步緊逼,一路逼著江意退到殿後院子裡。
庭院中央有一株千年桃樹,乾枯枝乾如鬼爪,根係將地磚頂得拱起,蔓延至觀外。
江意笑嗬嗬道,“禁製牌是跟每個人綁定的,秦柏一個築基初期的,能被我宰了,說明他就是個不中用的水貨,我也不過是想分一杯小小的羹湯罷了。”
“後續諸位前輩肯定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也並非無用之人,你們看。”
說著,江意以極快的速度施展出一道煥生術,落在纏繞秦雲澤右臂的玄水蛇身上。
玄水蛇皮開肉綻的傷口轉瞬愈合。
秦雲澤等人皆露出驚訝神情,江意手訣施展速度快得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他們築基多年,都還做不到江意這樣。
所以,就算想阻止她的法術,也阻止不及。
“還有!”
江意又是一道朝元術打出去,玄水蛇精氣神也肉眼可見的旺盛起來。
身為玄水蛇的主人,秦雲澤能夠很直觀的體會到江意這兩道法術的恢複力度。
這可比秦柏那個水貨強了數倍,要不是木牌是秦柏找到的,秦柏抓著不肯放,又在族中有點關係,他其實有更好的人選。
“區區不才,這一手治療回元的法術尚能拿得出手,懇請諸位前輩帶我一個,我真的隻是想喝點湯,不跟諸位前輩搶那最要緊的東西。另外提醒一下,外麵動靜不小,這禁製牌可以關閉入口,諸位前輩是不是先……”
江意這一提醒,幾人才猛然反應過來。
秦雲澤帕子捂嘴,用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江意一番,“你若乖乖聽話,帶上你也無妨,先關入口。”
幾人同時操作,玄都觀外登時雲霧蒸騰,轉眼就將那條石階遮蔽,讓整座玄都觀好似一座佇立在山崖絕壁之中懸空觀。
做完這些,秦雲澤的親妹妹,紅衣烈烈,發尾高懸的秦雲煙對江意喝道,“你,報上姓名跟腳。”
秦雲煙懷中抱著一隻跟紅璃很像的火狐,但臉型硬朗,體型也不小,若沒猜錯的話,是隻男狐狸。
此刻秦雲煙盯著江意,那隻男狐狸則饒有興致的盯著紅璃。
紅璃比江意還能裝,嚶嚶叫著縮成一團,微微顫抖,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
江意對幾人拱手,拿出小輩的謙卑,“晚輩江鶴影,跟腳不值一提,諸位前輩若是願意給晚輩一個機會,晚輩定竭儘全力,為諸位前輩效犬馬之勞。”
江意眼神明亮,說的無比真誠。
幾人互相看看,木牌綁定,他們沒有彆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