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江玉容冰霜般的麵容露出些許錯愕和驚訝,抬起眼眸緊盯著丹曦,想要追問丹曦這東西的來曆。
丹曦先發製人,“彆問,問也不說,說也不真,真也不認,你就說這幾幅壁畫重要不重要吧?”
江玉容眉頭緊鎖,半晌才淡淡的‘嗯’了聲,“上古九帝,同一時期飛升,以他們飛升為節點,宣告上古時代結束。而我北玄修真界也是從那個時期之後,近乎從零開始,曆經七千載人妖相爭的亂世,到了近代千年內,才逐漸鼎盛。”
“可鼎盛之後沒多久,魔潮便開始出現,我翻遍了仙盟能找到的所有關於上古時期的典籍,一無所獲。如今看來,我當初的推測沒錯,魔潮跟神獸龜蛇被斬,上古九帝同時飛升都有關係。”
江玉容驀地想起什麼,起身在案幾上翻找。
她記得曾經看多過一冊上古殘卷,上麵記載著比上古時期更早的太古時期,天地間所有可被稱呼為‘神獸’的種族信息。
“找到了,師姐你看這個。”
江玉容從公文下麵抽出一卷發黃的玉質竹簡,打開之後交給丹曦。
丹曦詫異挑眉,又無奈失笑,江玉容在有些方麵永遠遲鈍,她對她的態度無論惡劣成什麼樣,在正事上,江玉容永遠不會有芥蒂。
丹曦單手接過玉簡掃視,
“玄龜者,太古之靈也,其形巨偉,負天踏地,背載九丘,遊於八荒。千年一息,萬年一眠,眠時化島,浮於碧波之上,醒時負陸,行於星漢之間。見玄龜者,必逢大世,或為盛世之兆,或為劫變之先。”
“玄龜之巨,載世而行,玄龜之壽,與道同久。天地為廬,歲月為客,唯此神獸,永鎮玄黃。然世人皆知玄龜乃造化所鐘,奪其精元者可竊天壽,煉其甲紋者可窺長生……沒啦?”
江玉容點頭,“若師姐給我這些壁畫上的內容為真,那就是說,整個北玄大地都存在於玄龜的屍甲之上,北玄妖靈也是因玄龜神力而生,而魔潮……是玄龜和天道對人族的詛咒!”
丹曦還沒說話,江玉容忽然盯住她。
“所以師姐,扶持妖族對抗魔潮,萬萬不可!”
聞言,剛才還覺得江玉容這個孤寡老人有點可憐的丹曦,蹭地火冒三丈。
“江玉容你魔氣吸多瘋了吧?天天腦子裡隻有這些公事,你看過這些壁畫之後,難道就沒有想到點彆的很重要的事情嗎?就沒有想到那個在玄英劍宗山門前,被你親口打入地獄的小可憐嗎?”
江玉容瞳孔微震,袖中指節緊繃,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丹曦見此冷笑,“那孩子拚死守住了玄英劍宗山門,到現在整個玄英劍宗的人都還在怪她不該為了一塊破地方害死那麼多人,你難道就不打算為她正名,親口對外說一句,她沒錯嗎?”
江玉容麵無表情,“她當時並非為了封印才決定死守。”
丹曦怒火上頭,“你管她為了什麼,你就說她做的對不對吧!當初她要不是帶著那麼多弟子死守,堅持到你帶人回援,玄英劍宗早就被魔族踏平。封印被破,北玄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你想象不到?”
江玉容張嘴。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不管孩子是為了什麼才決定帶人死守,結果是正確的,那就算過程全錯了也無所謂。你對孩子的所做作為,難道不也是過程全錯,卻在追求一個正確的結果嗎?”
江玉容握拳,不語。
丹曦稍稍壓製怒火,“是,我承認你這種嚴苛到瘋癲的方法的確培養出了一個優秀的孩子,以三靈根的資質力壓各方天驕,揚名北玄,比你我年輕時還強上三分。但是剛過易折,她現在折了,你之前的培養還有什麼用?”
“就算你怕她對你太過依賴,你怕她心不夠硬,你怕她接受不了你將來意外離世,你也不應該用這種推開她的方式去對待她,她又不欠你的。現在她都死了,你卻連身後名都不肯……”
“她沒死。”
江玉容淡淡地說出三個字,震得丹曦愕然睜眼,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
江玉容看過來時,丹曦突然心虛,趕緊假裝被口水嗆到咳嗽。
“咳咳咳你凶什麼凶!冷著個臉嚇唬誰啊!嚇得我都被嗆住了咳咳咳!你剛才說什麼?誰沒死?”
第二更稍後,還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