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傳音給花姑解釋,在桌上當鎮紙的鎮山斷金卻聽不到。
鎮山沒想太多,隻是被激起了戰鬥欲,很想自己衝上去跟連猙過過手,把他頭上那根獨角掰下來給他娘子做個號角吹著玩。
斷金想得就有點多了,她覺得主上在敲打他們,紅璃平日不服管教,主上麵上不說,找到機會卻要讓紅璃挨頓教訓,作為懲罰。
這樣一來,紅璃不是主上親手打的,紅璃怨不了主上,主上再趁機講道理安撫一下,可收紅璃之心。
主上城府,深不可測,斷金對自家主上的敬畏又加深了幾分。
場中,紅璃又被獸化連猙一爪轟飛,赤霄獵甲火星四濺,嚶嚀一聲滾落擂台邊緣,嘴角溢出一絲血沫。
江意指尖輕抬,一道青翠靈光如春雨灑落。
紅璃身體內外傷勢瞬間愈合,它抖了抖皮毛變小,驚魂未定地借助魅影遁縮回江意身邊嚶嚶叫。
連猙獸瞳凶光暴漲,雷角陡然轉向江意。
“本想先宰了這臭狐狸再找你,沒想到你還會治療?那就隻好先滅了你,不然沒完沒了!”
轟隆!
一道水桶粗的血色雷霆從江意頭頂劈下,連猙身影如鬼魅閃現至江意身後,利爪裹挾腥風直取背心。
台下觀戰的柳桃之呼吸一滯,緊張地抓緊手中長劍。
齊天和風無痕也有些不敢看,連猙剛才暴打紅璃,壓迫感太強了。
隻有趙蒼雲握著腰間刀柄,陰冷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樣看著連猙。
但!
江意並沒有像眾人想象中那樣站起來狼狽躲閃,連猙的爪鋒和血雷都被江意周身無形之氣震開。
血雷化作漫天猩紅電弧潰滅,連猙不敢置信,感覺他的爪子像是撞上山嶽,再難寸進!
台下嘩然!
“什麼東西?這都能硬接?”
“她根本未動任何法訣,難怪她說沒人能讓她站起來,這種防禦力度,連猙半步金丹都打不破,咱們這些人還玩個蛋啊!”
連猙一直以為江意就是虛有其表的冒牌貨,靠著丹曦真君給的東西和妖靈在這裡裝腔作勢。
沒想到,她還真是個硬茬子?!
大話已經放出去,他今日若敗,就沒臉見人了!
連猙目光猙獰,頭上雷角血光瘋狂閃爍,他再次從頸間扯下一顆狼牙捏碎。
天獄殺!
狼牙炸成血霧,與雷角交融,九道血色天雷自雲霄劈落,化作螺旋雷槍,成囚牢之勢轟向江意!
整個擂台被雷威壓得寸寸龜裂,防護大陣‘哢嚓’崩出裂痕,一旁裁判驚駭萬分,趕忙出手穩固大陣,隨時準備叫停比鬥。
這時,江意抬手在琴弦上一拂。
錚!
浮生琴音帶動養劍葫蘆中儲存的天罡劍氣,化作北鬥陣勢絞殺而出。
血色雷槍與劍氣凶猛相撞,爆出的靈光刺得眾人睜不開眼,氣浪掀翻擂台石板,連猙被劍氣餘波震得暴退十丈。
他不可置信地摸向額頭,指尖沾上妖血,他的雷角竟被劍氣削去半寸!
全場死寂。
煙塵散去時,江意依舊端坐在矮幾前,輕輕拂去琴麵上一點木屑。
“音波,劍氣,她竟然……以琴馭劍?”
柳桃之驚愕不已,目光灼灼地看向台上氣定神閒的江意,剛才那是劍氣,台上之人是劍修。
那她是……大師姐嗎?
“丹曦真君教的這是什麼妖孽?”
“能禦妖,能治療,有詭譎的防禦之術,還通樂修之道,還能以琴禦劍,這是冒牌貨?這比江鳳影當年都強了吧!”
“哦哦哦我知道了,丹曦真君不是要培養冒牌貨惡心人,她是想證明她培養的鶴影比劍宗的鳳影強橫數倍!證明蒼靈宗就是比玄英劍宗牛!”
“丹曦真君厲害!!”
“厲害你大爺!老子還沒輸呢!”
連猙暴吼一聲,撕下頸間剩餘的狼牙項鏈捏碎成血霧,混著雷光一口吞下。
轟隆!
連猙身形再度膨脹,雷角延長至三尺,渾身筋肉虯結如鐵鑄,皮膚表麵浮現出紫色雷紋,氣息直逼金丹初期。
他雙爪交疊,血雷如巨蟒絞纏瘋狂濺射雷光,猛然朝江意轟出九道螺旋雷槍,每一道都裹挾令人心驚膽戰的煞氣,震得擂台防護大陣上裂痕蔓延。
台下眾人駭然退步,躲避威壓。
“連猙拚命了!這是白藏穀禁術,用完得癱一個月!”
江意眼神一凝,雙手按在浮生琴上急彈。
一道道天罡劍氣隱秘地從養劍葫蘆裡飛出,劍氣無形無影,裹挾著天罡伏魔的肅殺之意,與血色雷槍悍然相撞。
轟!轟!轟!
爆裂的靈光中,血色雷槍竟被劍氣寸寸絞碎,潰散的雷罡如血雨潑灑,連猙的雷角哢嚓一聲再斷半截!
養劍葫蘆裡養出的天罡劍氣,絕非尋常劍氣可比,威力也遠超築基範疇。
紅璃見此,揚眉吐氣,卻被花姑一巴掌呼在腦袋上,讓它好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