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旁邊傳來狗吠聲。
原來是哮天犬擔心主人的安危跑了出來查看,一副擔心主人的樣子。
“喵喵喵!”
然後它旁邊就傳來一陣高冷的喵喵聲,扭頭一看,一隻嬌小的黑貓正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它。
“旺旺旺!”
“喵喵喵!”
它們不約而同地對罵了起來。
主人在打架,它們作為寵物也不能閒著啊!
猴子覺得有些憋屈,因為在寵物方麵祂落了下風。
於是乾脆抽空拔了根毫毛一吹,就在依依和哮天犬邊上化身出了一隻小猴子,‘唧唧’地參與進了寵物們的戰圈。
真是要強,一丁點都不願意落下。
而這一番大亂鬥也是落在了三界大能們的眼中,看得也是頭皮發麻心頭發跳。
這三個殺材真是太猛了,主要是那戰意太強烈了,強得讓人難以直視。
楊戩經曆封神大劫,是老牌的金仙修為。
隻是他修的是八九玄功,一身戰力根本不能以境界去計較。
而猴子本身是金仙巔峰的戰力,實戰的時候總是稍遜楊戩半籌。
但是祂西遊過後得了鬥戰勝佛之位,功德推上大羅金仙的境界,這回總算是與楊戩打了個平手。
趙以孚就比較妖了。
明明是金仙不到的修為,卻偏偏在各種加持之下展現出來了不下於前兩者的戰力。
當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最弱的,隻是憑著秘法勉強維持罷了。
在大能們的眼中,無論是黑暗源力還是那衝天戰意都不該是那麼持久的,等到他黑暗源力耗儘、戰意消耗,那麼就是退出戰局的時候了。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算是在天下人麵前露臉了。
畢竟在此之前除了他以外,誰還能插入這兩人之間的戰鬥?
然而這場戰鬥越打越持久。
趙以孚卻一直強撐一口氣堅持了下來。
那戰意不息也就算了,這天地總是能出些個狠人。
但是那仿佛無窮無儘的奇特力量是怎麼回事?
而那些曾經與趙以孚接觸過的,如八魔魁中剩下的人,還有靈寂僧等,隱約看到天邊交戰餘波下的驚鴻一瞥,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家夥,這小子怎麼提升得那麼快?
同時,在白雲山觀望中的兩位大佬相顧無言。
玄都哭笑不得地說:“這是,直接開始計劃了嗎?”
張老爺喝了一口酒,隨後納悶地說:“這根本就是打上了頭,不管不顧了。”
“還有這猴子是乾什麼來的?可彆影響了我們的計劃。”
玄都則是展開太極圖推演了一番,隨後失笑道:“或許他們這頭腦一熱的結果反而是歪打正著了。”
“不需要什麼額外的設計,也不需要什麼因由,隻需要一場全情投入戰意高昂的戰鬥,就足夠了。”
就在此時,又有一人按耐不住,從天庭衝了下來。
這人腳踩風火輪,手持火尖槍,脖子上掛著乾坤圈,身上纏著混天綾,一身寶光地衝了下來道。
“兩位哥哥,俺也來了!”
趙以孚聽到這個興奮極了的聲音,想也沒想地就先劈了一刀過去。
猴子也給了一棒,楊戩則是三尖兩刃刀橫掃,開山斧也劈了下來。
當時猴子加入戰團,那是毫不介意地硬接了兩人圍攻一招的。
但是這小屁孩顯然差了點火候,三人各出一招,他沒接穩……
趙以孚一刀被他擋住了,但是三尖兩刃刀的橫掃一下掃在了他腰上。
隨後猴子當頭一棒讓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開天斧再劈下,還是乾坤圈自動防禦抵擋了一下,然後倒飛回來帶著他打著旋兒地遠遠彈開了。
不過被這一打岔,三人也停了下來。
趙以孚問:“剛才是什麼東西?”
猴子火眼金睛,眨了眨說:“不知道啊。”
楊戩沒想到猴子這麼不要臉,他閉上第三隻眼說:“沒看清。”
趙以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揉了揉過度激發戰意而生疼的腦殼道:“師伯、猴哥,小子是真撐不下去了,不如我們喝酒去?”
猴子暢快地說:“喝酒喝酒,痛快!”
楊戩也是含笑道:“好,先喝酒再論其他。”
三人也不計較,隨意找了個山頭就坐了下來。
趙以孚拿出玉液瓊漿道:“我們一起乾一個!”
猴子拿起酒瓶仰頭就倒,楊戩則斯文多了,但也喝得痛快。
趙以孚噸噸喝了兩大口,抹了把嘴道:“楊師伯與猴哥,當是這三界鬥戰最強之人了吧!”
猴子開心地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也不差,再練練可以和我們平起平坐啦。”
楊戩點點頭表示讚同。
隨後趙以孚牽頭,帶著猴子一起敞開了互相吹捧,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
趙以孚那可是把猴子吹上了天,讓祂開心地蹦蹦躂躂的。
楊戩還有些奇怪呢,忽然就意識到什麼了,便沒有再多言。
果然,趙以孚徹底嗨起,誇道:“猴哥你當年大鬨天宮,聽說天帝都被你嚇得鑽桌子下麵了,真是三界第一勇士啊!”
猴子恍惚了一下,天帝鑽桌子了?
好像腦子裡是有這個場景,於是祂哈哈笑著應道:“過獎了,過獎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老張聽得臉色漆黑,忍不住就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兩個鬨騰的。
玄都連忙拉住他說:“師叔彆急,你看,魚上鉤了!”
猴子正開心著呢,忽然聽到有一人咒罵:“放屁,真是不知廉恥,竟然敢自稱‘三界第一勇士’?怕是你們根本沒見過什麼才是真正的勇士!”
猴子一下子彈了起來,氣得齜牙咧嘴。
三人一同向出聲的地方看去,就見一個身高有丈許的可怖壯漢站在他們所在山頭的山腳下聲如雷霆地咆哮著。
他渾身的肌肉如同花崗岩一般充滿了力量感的棱角,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趙以孚在猴子跳腳的時候,他率先出聲道:“雖然不知閣下是何來曆,但以我猴哥與楊師伯的戰績、名望,如今三界又還有誰能和他們爭這勇士之名呢?”
一副很講道理的樣子,猴子聽趙以孚給祂‘出頭’也就暫且按捺了暴躁。嗯,祂還蠻喜歡這個說話好聽的兄弟的,就聽聽趙以孚怎麼說吧。
那蠻人拍著胸脯大喊一聲:“我乃巫族黑岩,這天地間自我巫族隱退,便沒有真勇士了!”
好家夥,這是範圍攻擊了?
趙以孚聽這黑岩這麼說便冷哼一聲道:“巫族?我承認,曾經的巫族的確戰力驚人算是勇士,可是巫族已經成了過去式,如今這三界最為勇猛的兩人還是我猴哥與楊師伯。我猴哥曾經大鬨天宮,你巫族可有這般人物?”
黑岩立刻朗聲道:“我有大巫刑天,曾殺上天庭,哪怕頭顱被斬也依然奮戰不休!”
遠遠觀望的老張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兩邊這是將他拉出來反複鞭屍啊。
玄都則是掩嘴偷笑,這可太有意思了。
而趙以孚則是不緊不慢地說:“那是挺厲害的,不過那也是刑天大巫真勇士也,或可請他來與我等一敘。”
黑岩的臉立刻一垮,一副不知該如何接話的樣子。
趙以孚見狀失笑搖頭,隨後拿出紙筆飛快畫出了一個被鎖鏈纏繞之下卻依然腰杆筆直的無頭之人。
將這畫紙蓋章後丟給那黑岩道:“聽你說起無頭勇者,我便想起了這位,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黑岩接住畫紙之後立刻就是雙手一抖,可是他再抬頭去看的時候,卻見趙以孚已經起身道:“猴哥、師伯,今日已經儘興,我等便就此散了吧,等來日有機會還可再戰一場!”
猴子已經對黑岩失去了興趣,祂擺擺手說:“今日到此為止,俺老孫去也!”
說著一個跟鬥,就一下消失了。
“師伯,告辭。”
趙以孚也對楊戩告彆。
那黑岩立刻喊道:“且慢!”
然而趙以孚已經化作一滴水消失了。
楊戩隨之遁走。
三人就這麼不留下一絲痕跡。
黑岩神情抓狂極了,可他不修元神,完全不知趙以孚去向也不知他是何人,隻能拿著手裡的畫像匆匆走向另一邊。
趙以孚和楊戩同時出現在了灌口神廟中。
楊戩臉上表情頗為精彩。
他說:“好算計啊,這回恐怕是那巫族反過來要到處尋你了。”
趙以孚搖頭道:“好了,現在突破口已經打開,就等巫族自己入甕。”
他伸展了一下全身筋骨,隻覺得一陣‘劈啪’作響舒服極了。
楊戩道:“以刑天蹤跡來要挾那巫族,恐怕他們不會真心服從。”
趙以孚道:“那又如何,怎麼收巫族心的事情該幽泉老大去考慮,我隻管完成我的任務……事實上,隻要幽泉老大進入三界,那麼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已經達到了最基本的要求。”
楊戩聽懂了,他說:“好,此事我會鼎力相助,若有需要儘管開口。”
趙以孚道:“弟子絕不會客氣的,師伯彆嫌煩就好了。”
楊戩笑了起來,他知道這或許是他們一家人脫身的唯一機會了。
他的母親,可是天帝胞妹,都能在天規嚴懲之下隕落。
那麼他的妹妹呢?
天帝成三界至尊,看似威風無限,實則成了一個最需要遵守天規的人。
而他這‘聽調不聽宣’的名頭,其實本也就是對天規的一種抗爭吧。
趙以孚與楊戩又說了兩句,這才告辭準備返回白雲山。
他找到玄陰姹女道:“好了,我們現在駕雲回程就好。”
玄陰姹女也不笨,她現在徹底明白為何是幽泉離不開趙以孚了。
誰讓這人總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最不可思議的方式達成任務要求呢?
跟巫族搭上線?
現在是巫族要倒求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