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死了!
就死在自己的院子裡。
除了他和看門童子,場中還躺著兩具屍體,顯然他們在生前經曆了極為慘烈的生死搏殺。
朱居麵色凝重。
難怪他從那‘糜莊’的身上感知到殺意,原來那人就是一個刺客,偽裝成外門弟子行刺葛文的刺客。
不過……
他為何行刺葛文?
葛文與朱居一樣,深居簡出、從不與人結怨,到底是誰或者哪個勢力會用如此手段行刺、定要置他於死地?
“全都有修煉地煞玄功的痕跡,這人的地煞真身更是達到小成境界。”
檢查過屍體,沈尤麵色陰沉:
“但他們不是宗門弟子!”
聞言。
場中眾人無不麵麵相覷、目泛駭然。
地煞玄功分為三個版本。
內門弟子的完整版本、外門先天的一版,後天弟子手中另有一版。
其中核心法門區彆不大。
隻不過尋常外門弟子得不到完整版本的地煞玄功,大概率也用不到。
首次得傳,隻能修至破三竅。
其後隨著修為突破陸續得到後續法門,唯有破六竅後,才能得到完整傳承。
但不論是哪一個版本,接受傳承時都需立下心魔大誓,不可外傳。
現今,
已然外泄!
宗門核心傳承外泄,事關重大。
除了閉關衝擊道基境界的真傳鐘聞,龍首一脈弟子儘數得到召喚。
查!
嚴查!
這種事不論放在哪個宗門,都是動搖傳承、根基的大事,自不能不慎。
何況還有葛文遇刺一事。
內門弟子在龍首峰、自己的院落被刺,對於宗門來說可謂奇恥大辱。
長老風無拘聽聞消息怒火中燒,未能控製住自己的傷勢,連連咳血。
更是狠狠怒批了一下龍首眾弟子的不作為。
甚至就連‘混吃等死’、‘宗門罪人’、‘愧對祖先’都說了出來。
自是無人再敢懈怠。
甚至就連朱居都停下潛修,被編入巡查隊巡找線索。
礦山。
肅殺氣息蔓延。
這段時間整個龍首一脈風聲鶴唳,乃至就連巡山隊伍都比以往密了不少。
一切都變的嚴格起來。
忙碌一天。
巡山弟子大多會在山下的酒館歇歇腳,或約上三五好友小酌幾杯。
“曹師兄!”
“曹師兄!”
“……”
伴隨著曹雄踏入,酒館內的嘈雜聲陡然一頓,眾人紛紛起身招呼。
“坐,都坐。”
曹雄麵露笑意,朝著眾人擺了擺手,邁步來到獨坐一桌的男子身前:
“朱師兄,又見麵了。”
“曹師弟。”一身便服的朱居開口:
“真巧,朱某閒來無事過來討口酒吃。”
“這酒館看著不甚出奇,實則店家手藝極佳。”曹雄笑著介紹道:
“我給師兄加兩道菜?”
“不必了。”朱居搖頭,提著酒壺站起:
“已經吃飽,就不打擾了。”
“師弟請便!”
“我送師兄。”曹雄弓腰,麵露諂媚笑意,與往常的冷峻形象截然不同。
等朱居離開走遠,酒館內才響起低語。
“他就是朱居?”
“剛剛二十出頭就破一竅的內門弟子?”
“就是他!”一人點頭:
“聽說裴師姐提過,如果宗門長輩還在的話,肯定會讓他成為真傳。”
“二十出頭的先天不是沒有,但此人兩年前才剛剛拜入龍首一脈,也就是說……,修行地煞玄功不過兩年,就接連破先天、開一竅,天賦驚人啊!”
“前幾天,那位刺殺葛師兄的先天就是死在他的手裡,實力怕也不差。”
“不是他一人做的,還有寧師姐在一旁幫襯,但不管怎麼說都非同尋常。”
“曹師兄!”
一人朝回返的曹雄問道:
“聽說那位朱師兄曾在您收下做過事。”
“不錯。”曹雄雙目眯起,麵上波瀾不驚:
“朱師兄天賦異稟,拜入宗門沒過多久就突破至先天境界成了內門弟子。”
“當初……”
“也算有些淵源。”
“哼!”一人低語:
“天賦異稟,卻也不見得。”
“怎麼?”曹雄看向對麵男子,笑道:
“白耳,你又知道些什麼?”
“隻是恰好與朱師兄同路去過一次坊市。”白耳笑了笑,壓低聲音道:
“曹師兄,那幾日這位朱師兄可是頻頻離開客棧,去坊市店鋪遊逛。”
“這不算很出奇吧?”曹雄似笑非笑:
“不經常去坊市的人,去一趟坊市肯定會大開眼界,多逛逛很正常。”
“不一樣。”白耳搖頭:
“師兄知道我的,天生五感敏銳,開了竅之後更是能發現他人難以察覺的東西。”
“所以……”
他靠近過來,低聲道:
“那幾日朱師兄可不僅僅是遊逛,肯定出手、入手了不少的東西。”
“此人深居簡出,悶頭苦笑,師兄難道不奇怪他身上從何得來那麼多東西?修為突飛猛進,怕也與他手上的資源脫不了乾係。”
“慎言!”曹雄端起酒杯:
“與我們無關。”
“嘿嘿……”白耳聳肩:
“是無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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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無星無月。
伸手不見五指。
曹雄孤身一人出現在礦洞深處。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