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負責采礦事宜的主管,曹雄在貧瘠、荒蕪的礦山有著一處不小庭院。
雖都是石頭壘就,卻也像模像樣。
“師兄。”
白耳從外麵匆匆奔來,壓低聲音道:
“外麵動靜不小,巡查戍號礦洞的弟子都被調走,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姓朱的去了穆田那裡,肯定有去無回。”
曹雄端坐虎皮大椅之上,魁梧的身軀在油燈光暈映照下好似一隻盤坐的黑熊。
聞言。
他緩緩睜開雙眼,幽冷的寒芒在眸子裡一閃而過。
“開始吧。”
“叫蕭不凡那一隊礦工拉著鐵煞礦過去,注意隱藏氣息,掃去痕跡。”
“是。”後方一人應是,快速離去。
“師兄。”白耳見狀皺眉:
“蕭不凡怕是信不過。”
“此人看似投誠,實則心裡怎麼想無人知道,就怕他對您懷恨在心。”
畢竟。
此人的父母死於礦洞。
關鍵是,白耳與蕭不凡同在曹雄手下做事,彼此不對付已經很久。
“嗬……”曹雄麵露冷笑:
“你說的不錯,這種人用起來總是提心吊膽,所以交給五毒教處理就是。”
“哦!”白耳雙眼一亮:
“師兄的意思是……”
“殺了!”
他在脖子處比劃了一個抹刀的姿勢,得到準確答案後不由連連怪笑。
姓蕭的,你也有今天!
“走!”
曹雄揮手:
“去外麵轉轉。”
作為礦場主管,現如今礦山出了亂子,他無論如何也要露一下麵。
白耳應是,與兩位護衛跟上。
一行人剛剛來到庭院,就聽到一股疾風從院外掠來,身體不由繃緊。
“誰?”
“是我。”
冷冰冰的女聲響起。
一位身著紫衣的倩影從空中輕飄飄落地,美眸掃過幾人,毫無情緒波動。
“裴師姐!”
看清來人,曹雄的麵色瞬間煞白,隻覺一股寒意自後腦勺狂卷周身。
這個時候裴驚鵲怎麼會來這裡?
難道……
自己等人做的事被發現了?
一想到事情泄露的後果,曹雄的身體不由一僵,眼中也顯出恐懼之色。
拚?
不可能是對手!
他尚且如此,身後跟著的三人更是不堪,白耳幾乎被嚇得當場尿褲子。
完了!
“師姐。”
曹雄鋼牙咬了咬,垂首遮住自己慌亂的眼神,體內真氣瘋狂運轉:
“您怎麼會來這裡?”
束手就擒?
絕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搏一搏了。
“有個賊人逃到附近,我過來看看。”裴驚鵲聲音冰冷,呆板單調:
“你們可曾見到?”
“沒。”曹雄連連搖頭:
“沒看到。”
短短一句話的功夫,他的後背已經浮現一層冷汗,心中則是狂喜。
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事而來!
嚇死了!
至於對方聲音中的些許異樣,甚少與之接觸的他們自然未曾察覺。
“你們這麼緊張乾什麼?”裴驚鵲眼眉微挑,狀似已經看透了幾人:
“真氣運轉這麼快?”
“沒!沒有。”曹雄急忙擺手,放鬆繃緊的身體,壓住體內氣息:
“隻是突然見到師姐,有些緊張罷了。”
“是。”白耳更是把真氣儘數收入丹田,諂媚笑道:
“師姐可有需要用得到我們的地方,若有的話儘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還真有。”裴驚鵲嫣然一笑。
“哦!”曹雄拍打胸膛:
“師姐請吩咐。”
“借你們頭顱一用!”
裴驚鵲的聲音陡然一冷,五道寒芒破開身影電閃而至,瞬間掠過幾人。
五行禦劍術!
變故突兀,距離又是近在咫尺,幾人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況且。
他們為防‘裴驚鵲’不喜,主動壓製體內真氣,此時做什麼都已遲了。
“噗!”
“噗噗!”
白耳與兩個護衛的咽喉同時出現一抹殷紅,已然被飛刀貫穿當場。
而曹雄。
兩柄飛刀一擊咽喉、一擊眉心,就像是撞在堅硬的石頭上,去勢陡然一滯。
嗯?
朱居麵色一凝。
好強的肉身!
之前禦使飛刀擊殺孫九指兩人的時候他就發現,先天與先天也不同。
修行地煞真身的孫九指,肉身緊實,即使是五芒飛刀也很難突破。
而那五毒教先天,飛刀殺之如同宰雞。
因而剛才他才會出言引誘,讓幾人主動放棄防禦,然後再暴起出手。
但沒想到。
即使已經撤去主動防禦,曹雄的肉身依舊如此強悍,地煞真身即使未曾大成怕也已不遠。
念頭急轉,朱居的動作卻並未有絲毫遲疑,體內‘法力’瘋狂運轉。
“喝!”
兩柄飛刀如同鑽頭,刺入咽喉、頭骨,另外三柄飛刀也快速折返。
“啊!”
劇痛讓曹雄失聲尖叫,體內氣息猛然一漲。
“該死!”
“你到底是誰?”
畫皮之術能夠模擬他人氣息,因而剛才‘裴驚鵲’的幻影才能以假亂真。
當然。
也是幾人受到驚嚇沒有仔細觀察,不然定能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