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隻剩下一條手臂的鐵煙踏步衝來,她手持四尺長刀,咬著牙怒劈。
“刀法?”
朱居抬眉,縱橫刀瞬間出鞘。
“當!”
“叮……”
他於刹那間連出兩刀,一刀隔開鐵煙的攻勢,一刀崩飛火雲騎的長槍。
同時左手輕捏劍指朝前一點。
“唰!”
五道寒芒電閃飛出。
五芒飛刀!
飛刀直奔白執道人而去,五道寒芒當空交織,好似一張大網罩落。
“彭!”
白執道人後退一步,腳下冒起濃濃黑煙,整個人隱於其中消失不見。
嗯?
朱居挑眉,心頭隱約有警兆浮現。
他對幾人的手段了解不多,何況後方隨時都可能有追兵趕來支援。
走!
單手握住刀疤,朱居雙目一亮。
鬼神限!
第一限——千山鎖霧!
道道刀芒憑空出現,交織呈綿密刀網,刀氣凝兒不散聚成霧縮群山之勢,瞬息間籠罩全場,更有滾滾煞氣朝外狂卷。
“退!”
“快退!”
白執道人麵色大變,口中急喝,鐵煙、火雲騎即使身披重甲,也是忙不迭後退。
待到場中刀芒散儘,朱居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
*
*
龍首峰。
飛雪依舊。
“想不到,益都也會大亂。”
“短時間內,倒是不方便過去了。”
雖然不會在術法世界長時間逗留,但一有機會,他都會去轉上一轉。
畢竟。
鬼市有不少東西能夠拿回來換取靈石。
來回一趟,少則收入數枚靈石、多則十餘枚,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利潤,豐厚到能讓核心真傳弟子豔羨。
更彆提還有其他收獲。
“咯吱……咯吱……”
腳踏積雪的聲音是一種獨特的韻律,走過的路也留下淺淺的印記。
經過侍女通稟,朱居見到身著紫衫的裴驚鵲。
她正在宴客。
客人是位眉清目秀、氣息幽深的女修,一雙美眸帶著股探尋意味落來。
“最近事務繁忙,倒是忘了麻煩師弟的事。”
裴驚鵲音帶歉意,伸手一引:
“我來給師弟介紹,這位是我的好友,飛鳳一脈的真傳鐘離蟬光。”
“蟬光,這位是朱居朱師弟。”
鐘離是複姓,並不多見,何況這個名字在明虛宗年輕一輩中大名鼎鼎。
“原來是鐘離師姐。”朱居拱手:
“久聞飛鳳蟬翼刀之名,今日得見,幸甚。”
“我也聽裴姐姐提起過你。”鐘離蟬光點頭示意:
“朱師弟天賦不凡,還修成了鬼神限,假以時日定然是龍首一脈的支柱。”
“師姐過獎。”朱居垂首,取出畫卷遞上:
“師姐,我實力有限,畫作隻能如此。”
“師弟費心。”裴驚鵲接過,兩人手指觸碰之際,她美眸不由一閃:
“這肉身……”
“師弟已經把地煞真身修至小成?”
一旁的鐘離蟬光也不由挑眉,破一竅就地煞真身小成,比她當年也是絲毫不差。
關鍵是,
她是核心真傳,享受到的資源、功法遠超內門弟子。
難怪能被裴姐姐誇讚,若是拜入飛鳳、天劍,當能成為核心真傳。
“是。”
朱居應是:
“上次去蕭家坊市,我買了些淬體丹藥,僥幸把地煞真身修至小成。”
“坊市……”裴驚鵲眼神複雜:
“師弟辛苦了。”
曾經。
明虛宗未曾衰落的時候,宗門弟子從不會短缺輔助修行的各種丹藥。
現如今……
就連被她寄以厚望的內門弟子,也要自己去想辦法掙錢去買藥物。
“沈師弟說過你於鍛體一道天賦極佳,我之前還將信將疑,現在看來不假。”裴驚鵲笑了笑,取出一個瓷瓶遞來:
“我這裡也有幾粒淬體丹藥,你拿著,就當是畫像的報酬。”
“師姐……”朱居詫異抬頭,見對方一臉嚴肅、不容拒絕的表情,隻得點頭:
“謝師姐。”
“快。”鐘離蟬光美眸閃動,轉移話題道:
“快打開這畫,讓我看看朱師弟把你畫的怎麼樣?”
“你啊!”
裴驚鵲寵溺一笑,緩緩展開畫卷,一道憑欄而立的紫衣倩影映入眼簾。
“哇……”
鐘離蟬光眨了眨眼,下意識伸手輕撫畫麵:
“這畫……”
“好美!”
“是。”裴驚鵲也是表情複雜,她身為龍首一脈核心真傳,身上壓著諸多責任,往日裡不苟言笑、神情幽冷,從未有放鬆過的時候。
而這畫卷,清冷不減,卻多了份女子柔美,眉間愁容也舒展開來,豔麗到讓人不敢直視。
“好美!”
“姐姐羞不羞。”鐘離蟬光失笑:
“自己誇自己來了。”
“……”裴驚鵲聞言俏臉微紅,急忙收起畫卷,朝著朱居點頭示意:
“讓師弟費心了。”
“沒關係。”朱居搖頭:
“修行也要一張一弛,畫作本為我所喜,閒暇之餘畫上幾副也能放鬆心情。”
“朱師弟,你也給我畫一副怎麼樣?”鐘離蟬光轉頭看來,笑道:
“不求與裴姐姐一樣好看,差不多就行。”
“當然可以。”朱居點頭:
“師姐什麼時候要?”
“先不急。”裴驚鵲伸手虛攔,麵上恢複清冷:
“這些日子師弟不可分心,好好修行、淬煉刀法,不久會有要事。”
“等此事結束,再說其他。”
鐘離蟬光也收起麵上笑意,緩緩點頭。
嗯?
有事要發生?
兩女表情嚴肅,隱隱帶著股肅殺之意,也讓朱居不由的皺起眉頭。
果然!
這段時間龍首峰的氣氛不正常,應該就是在為此事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