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多的話,朱某也無能為力。”
關鍵是。
人多口雜,消息一旦外泄,怕是沒人能走得了。
“嗬……”司徒空璃苦笑:
“能有十幾人就足夠了。”
“給。”
她取出一張紙條,上麵繪刻著益都附近的地形,其中有著一道虛線。
朝著一處山道一指:
“半個月後,我希望朱兄能在這裡幫我攔截一下追兵,隻需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朱居看著‘地圖’,良久方點了點頭。
“好!”
*
*
*
統領阮泰的叛亂,被司徒家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鎮壓,親信儘數斬殺。
城主府接管益都兵權。
這顯然刺激到了天星城、盤絲嶺。
此時的司徒家,就像是處於風口浪尖的船隻,目前尚能勉力支撐,但誰都知道傾覆不過是早晚的事。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投靠某一勢力,但同時也會得罪另外兩股勢力。
“空璃。”
白千絕來到後花園,在司徒空璃身邊站定:
“你不用太擔心,觀主已經派遣了兩位大法師趕來,助我們穩住局勢。”
“觀主也是真人,不懼天星城、盤絲嶺。”
“隻要我們兩人成了婚,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嗯。”司徒空璃點了點頭,轉過身嫣然一笑:
“白大哥,成婚後空璃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後你可千萬不能負我!”
“當然!”看著眼前千嬌百媚的美人,白千絕心中一蕩,下意識上前一步去拉美人手臂,口中道:
“我對天發誓,絕不會負空璃你。”
“彆。”
司徒空璃後退一步,避開對方的拉扯,見白千絕眼中浮現一抹失望,當即道:
“我帶你去看法壇。”
所謂法壇,乃是修行術法之人借助天地之力的一種手段。
類似於主世界的陣法。
法壇品階越高,修行之人立於法壇之上,可借助的天地之力也越強。
益都城的法壇乃司徒家耗費數百年搭建而成。
一位大法師借助此地法壇,可以爆發出不亞於真人的修為、實力。
當初總兵府作亂,也是先破壞了法壇才敢發難。
現今法壇已經修好,這也是因此天星城、盤絲嶺的人不敢用強的原因。
白千絕麵泛激動。
帶他去看法壇,代表著司徒空璃已經徹底臣服,隻待兩人更近一步。
法壇前。
白千絕正色開口:
“空璃,我們成婚吧!”
“啊!”
司徒空璃一愣,麵上泛起羞澀紅暈,低下頭扭扭捏捏道:
“會不會太著急了?”
“不會!”
白千絕急忙道:
“我們彼此相愛,現今益都又是這種情況,唯有我們成婚才能穩定人心。”
“那……”司徒空璃想了想:
“我先看看時間。”
“好!”白千絕麵露笑意:
“看看這幾日哪天是個好日子。”
司徒空璃嫣然一笑,麵上滿是甜蜜,唯有長袖下的雙手死死攥緊繡帕。
…………
阮泰被刺半個月後。
城主府張燈結彩,鞭炮齊鳴。
成婚是大事,在此之前當然要先拜見父母。
抱著鳳冠霞帔的司徒空璃屏退其他人,來到父親司徒生養傷的房間。
“咳咳……”
司徒生連連咳血,目視女兒,表情複雜: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決定。”
“是。”
司徒空璃垂眸:
“父親,您今天就能看到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司徒生大口喘氣,良久方緩緩點頭:
“好!”
“你下去吧。”
“是,父親。”司徒空璃雙膝跪地,重重叩首後方一步步退出房間。
屏風後。
雲織羽緩步行出。
“這下好了,你當年雖然沒能娶上我,我的徒弟卻娶了你的女兒。”
“也算是全了你當初的念想。”
“呼哧……呼哧……”司徒生大口大口喘氣,雙目死死盯著雲織羽:
“不要……不要對空璃動手!”
“不用擔心。”雲織羽嫣然一笑:
“隻要空璃安心做千絕的妻子,以後為白家延續血脈,自然不會有事。”
“當然……”
“為了能穩住益都城的情況,司徒家的其他人定然不能成為禍亂根源。”
“空璃也不能繼續修行術法!”
司徒生身體繃緊,手臂輕輕顫動,良久才長吐一口氣,麵若死灰癱倒在床上。
“怎麼?”
“後悔把我叫來了?”
雲織羽笑道:
“就算沒有白雲觀,司徒家依舊掌控不了益都,終究要有一個選擇。”
“來!”
“我喂你喝藥。”
不久。
“彭!”
房門猛然被人撞開,身著新郎服飾的白千絕滿頭大汗,麵色慌張朝著屋內喝道:
“司徒空璃不見了!”
“怎麼會?”雲織羽猛然站起:
“我不是說過讓人無時無刻盯著她嗎?”
“今日是大婚之日,她要一個人沐浴更衣,難道還能不允許不成?”白千絕鋼牙緊咬:
“這個賤人……”
“她還帶走了法壇的核心!”
今夜賓客齊至,天星城、盤絲嶺蠢蠢欲動,若是沒有法壇在手的話。
後果難以預料!
“彭!”雲織羽一把摔碎手中藥碗,轉過身怒瞪床上奄奄一息的司徒生:
“是你讓她這麼做的?”
“……”司徒生眼神複雜,咧嘴低笑:
“不愧……不愧是我的女兒,連父親都能舍棄,又有什麼事做不成?”
“空璃……絕不會甘心做白家的傀儡。”
“哼!”雲織羽銀牙緊咬:
“你以為她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