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外麵看並不大,進去後才發覺內有乾坤,赫然用了拉伸空間的手段。
陣法?
不!
朱居輕輕搖頭。
在術法世界,應該叫做法壇。
足有二十平的空間,宛若一間寬敞房屋。
‘房屋’地麵鋪滿了柔軟的貂皮,正中桌案上擺著精致點心和酒水。
更有暖爐、燃香,讓車廂溫暖如春、淡香縈繞。
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一臉懶散模樣,斜靠在車窗前,笑著點頭示意:
“巫家巫鹹,道友隨便坐。”
巫鹹身著華服,氣息純粹,神魂之力在這車廂內激蕩,赫然是一位法師。
且還是一位巔峰法師。
這般年紀就有這等修為,就算是司徒空璃也不行。
“巫?”朱居若有所思:
“聽說在捉妖人組織中有幾個大姓比較特殊,巫姓似乎就是其一。”
“不錯。”巫鹹點頭:
“就是這個巫姓。”
“巫公子身為巫家子弟,此番出行是為了捉妖?”朱居隨意坐下:
“還是遊玩?”
“都不是。”巫鹹搖頭:
“是省親,現今正要回天墜城。”
又提醒道:“朱道友以後切記,不要隨意告訴他人自己所修的觀想法。”
“哦!”朱居不解:
“不是說想要進鎮子,必須登記觀想法?”
“是。”巫鹹點頭:
“隨意提一個就好,難道他們還能進入道友的識海驗證真假不成?”
還能這樣?
“嗬……”朱居輕歎:
“倒是朱某太過天真了。”
“在這個時代,選擇寶器之路的修行者少之又少。”巫鹹坐直身體:
“但凡選擇此路,定然心性不凡,巫某佩服。”
“不敢。”朱居道:
“寶器之路很特殊?”
“當然。”巫鹹聳肩:
“寶器真人奪天地靈物為己用,死後除了留下一柄寶器再無所有。”
“而妖魔真人,死後渾身血肉都是寶,後人得其遺澤才能代代延續。”
“所以修行界大多看不起寶器真人。”
竟是這樣?
朱居麵露詫異。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說到這裡,巫鹹笑了笑,眼含深意看來:
“踏上寶器之路的修行者,身上往往有著一件寶器,很容易引來麻煩。”
?
朱居緩緩點頭:
“受教了。”
“道友一看就知是苦修之輩,如那龍門寺高僧。”巫鹹搖頭晃腦道:
“江湖經驗嚴重缺乏,與你同行的那羊倌老李,你可知道他的來曆?”
“不久前遇上,羊倌知曉附近道路,因而同行。”
“那羊,有問題。”
“哦!”
朱居麵色不變:
“造畜術。”
所謂造畜術,是指用法術使人受禍或使之神智迷糊,進而將人變成牲畜的術。
羊倌老李趕的羊群,就是種了造畜術的人。
“原來道友知道。”
巫鹹啞然失笑:
“倒是我魯莽了。”
他本以為朱居對此一無所知,怕種了奸人妖術,這才出言相邀登車。
不想,
對方一清二楚。
“巫公子好意,朱某謝過。”朱居解釋道:
“距此幾十裡的地方,有著一處山匪據點,前日那些剪徑悍匪被人挑了,變成畜生。”
“這樣……”巫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那老李竟是好人?”
“並非如此。”朱居搖頭:
“應該是像他所說的,著急進貨。”
“是了!”巫鹹了然:
“若他真是好人的話,怕也不會隱藏身份、手段故意與道友同行。”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對方不懷好意,接下來若不想招惹麻煩,避開就是。
說話間。
商隊已經依序進入城鎮,馬車在一處客棧前停下。
“啪!”
老李揮動長鞭,把空氣抽的‘啪啪’作響,驅趕著羊群去往羊圈。
其他人也紛紛下車點了酒菜。
客棧很大。
除了巫鹹所在商隊,還有其他商隊在這裡用餐,熙熙攘攘聲不斷。
“掌櫃的。”
巫家仆人叫道:
“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朱居登上二樓,推開窗戶朝著遠處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自從進了這種城鎮,他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場壓製住神魂對外界的感應。
就好像……
變成了凡人!
“為防止意外情況發生,捉妖人的駐地大都布置了法壇,感知受限很正常。”
巫鹹笑道:
“還沒有人敢在捉妖人駐地搗亂。”
“妖魔也不行!”
朱居點頭,視線隨即落在後院,漆黑的夜色並不能遮擋開了眼竅的視線。
在那裡。
羊倌老李正與客棧的掌櫃交談著什麼,似乎是在清點羊群的數量。
僅僅開了一個耳竅,尚不足以聽清說了什麼。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