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由救命之恩在前,即使被人占了便宜,蘇飛也隻能無奈咽下。
一番接觸。
朱居方知麵前這位是個話癆,但凡有個話題開了頭,就能無休無止的說下去,根本不必花心思打聽消息。
“現在的劍宗,早就不是曾經的劍宗。”馬背上,蘇飛搖頭晃腦道:
“當年劍宗破滅,核心傳承遺失,頂尖高手儘數隕落,我等修行寶器道路修行者的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
“後來……”
“一些劍宗外門弟子、某些寶器散修聚在一起報團取暖,也就有了今日的劍宗。”
“劍宗分四脈,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四分堂。”
“離火、銳金、摧山、符籙。”
“離火堂負責煉製器械,銳金堂多為捉妖人,摧山堂經營各種生意,符籙……”
“符籙堂主要製作劍符一類的東西。”
朱居了然。
相較於曾經天下第一修行宗門而言,現在的劍宗更像是一個報團取暖的生意團體。
注重經營多於修煉。
“蘇兄屬於哪堂?”
“銳金!”蘇飛挺直胸膛:
“銳金堂堂主闞飛塵的二弟子,諸位師兄弟中修為、實力最強的者。”
“就是我!”
?
朱居麵色古怪。
蘇飛僅僅隻是法師的實力,若無身上的那套七星劍,實力在法師中都不算出挑。
這等實力,竟然是銳金堂二代弟子的第一人。
現如今的劍宗已經沒落至此了嗎?
難怪默默無聞。
甚至在益都那邊,根本就沒有劍宗這一說法,絕大多數修行者都認為劍宗早已不複存在,今朝劍宗非劍宗。
他倒沒有懷疑蘇飛是否在自吹自擂,這個年輕人雖然話多,但並非說大話的人。
既然說是第一,那就是真的第一。
“劍宗最強者是哪位?”想了想,朱居開口問道:
“宗主是誰?”
“劍宗四堂最強者是符籙堂的江仇江師伯,他的無形劍是劍宗傳承至寶,搭配無形劍訣威力驚人。”提及飛劍、高手,蘇飛不禁雙眼亮起:
“還有摧山堂的肖夢肖師叔,據說她的斬妖劍訣已經修至至高境界,若非手上的飛劍不行,實力應當比江師伯還強。”
說著,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至於宗主……”
他歎了口氣:
“現在的劍宗沒有宗主,四堂堂主輪流代職宗主的位置,大小事務全都是四堂商量著辦,少數服從多數。”
“也是因此,多了很多麻煩,尤其是離火堂的人出力最多埋怨也最多。”
提及此事,饒是蘇飛人話癆,一時間也是搖頭歎氣,不願意多談。
朱居聞言皺眉:
“劍宗沒有真人?”
“沒有。”蘇飛搖頭:
“莫說劍宗,當世修行寶器觀想法的修行者,估計僅有一位真人。”
“那人還與劍宗交惡。”
至於那人是誰,為何與劍宗交惡,他卻不願多說。
“駕!”
竹馬疾奔,衝向前方一座綠意蔥蔥的矮山。
“蘇兄。”
山頭在即,蘇飛終於提起興致,立於馬背朝前一指:
“前麵就是我們銳金堂駐地所在了,師父若是知道你來,肯定很高興。”
“駕!”
“唰!”
來到山腳,蘇飛利落的飛躍下馬,隨手收起竹馬,急匆匆朝著山上奔去。
看守山門的劍宗弟子正自打盹,聽到風聲睜眼,就隻能看到兩道背影。
沿階而上。
一個碩大門匾映入眼簾,上有四個大字。
劍宗銳金!
銳金二字鋒芒畢露,反倒是前麵的劍宗二字平平無奇,顯得有些不搭,大概率出自兩人手筆。
“站住!”
“來人留步!”
靠近銳金堂駐地,看守明顯多了不少。
數柄飛劍斜地裡飛出,攔住兩人的去路,銳利劍氣遙指周身要害。
“乾什麼?”
蘇飛眉頭皺起,大聲喝道:
“不認識我了?”
“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這不是二師兄嗎?”
“聽說你跟人外出執行任務、捉拿妖魔,怎麼才幾天功夫就回來了?”
前方屋後行出來一人。
來人頭戴鮮紅花朵,唇上塗抹豔紅,打扮更是豔麗,雖做女子打扮,偏偏是個男兒身。
“是你。”
看到對方,蘇飛麵色一沉,眼泛不悅:
“張虢,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一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娘們似的。”
“我樂意!”張虢雙眼一睜,冷聲道:
“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你也管不到我。”蘇飛撇嘴,頂著飛劍踏步前行:
“我要見師父!”
“等下!”張虢手一抬,附近幾人猛然捏動劍訣,銳利劍氣一盛。
竟是不打算讓路。
“姓張的!”蘇飛麵色大變:
“你要乾什麼?”
“不乾什麼。”張虢聳肩:
“你想見師父隨時都可以,我也不攔著,但你身邊這人什麼來曆?”
“我可不能讓來曆不明不白的人隨意進山。”
“你……”蘇飛一拍劍匣,怒道:
“我倒要看看,誰敢攔?”
“錚!”
七柄飛劍從劍匣飛出,銳利劍氣遙指前方,也讓場中幾人的麵色生變。
“二……二師兄。”
一人顫聲道:
“您彆激動,我們也是按規矩行事,總要知道這位朋友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