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弟!”
“你在乾什麼?”
包辛持劍在手,大聲怒吼。
同行的六個人,在這一瞬間被殺死三位,怒火中燒讓他雙目赤紅。
其他人同樣是一臉憤慨看來。
“我倒是想問問包師兄,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定要殺我?”
朱居持刀在手,麵露凝然:
“據我所知,此行天劍一脈本來應該是另一位師兄出山執行任務,是包師兄臨時頂替了那位師兄的位置。”
“飛舟上,師兄數日內不下十次偷偷觀察我的動靜。”
“這些也就罷了,朱某可以當做巧合,或者是師兄關心我的安全。”
他掃視幾人,慢聲道:
“但離開飛舟,我已經儘量遮掩氣息,理論上不該有人跟蹤至此才對。”
“何況……”
“幾位的殺意隱藏的不是很好。”
也許尋常先天煉氣士察覺不出來,但以他的神魂之力,豈會無視如此明顯的殺機?
如此鍥而不舍的追來,要乾什麼不言自明。
包辛聞言神情大變,原本一臉憤怒、想要討個說法的表情也僵在臉上。
“好啊!”
他眯起雙眼,冷聲開口:
“倒是我小覷了師弟!”
“怪隻怪,師弟你殺死了範介,而他的那位兄長又不打算放過你。”
“範介?”朱居皺眉:
“黑煞上人的弟子?”
他與對方的交集,也僅有幾年前明虛宗圍剿五毒教一役,當時他殺死了妄圖從五毒教逃走的範介,不曾想時至今日依舊會引來殺身之禍。
“不錯!”
包辛點頭:
“範介的兄長名叫範仞,他是黑煞上人最受寵的弟子之一,有著九竅圓滿的修為。”
“為兄有些把柄在他手上,他要我殺你報殺弟之仇,我也沒有辦法。”
“原來如此!”朱居了然:
“所以你救下葉家兄妹,也是有意為之?”
“不錯。”包辛點頭:
“那葉家兄妹是範兄手下抓到的,聽說認識你,所以演了一出戲送到我的手上。”
“通過他們,師弟知道了河間府的情況,所以才有了此番出山遠行。”
“嗬……”
他輕嗬一聲,搖頭道:
“此舉不過是隨手為之,包某本沒有報什麼希望,想不到你真的會因為擔心親人安危而離開了宗門。”
“師弟!”
“你隻要老老實實待在宗門,本不會有這等事,一切都怪你咎由自取。”
“明白了。”朱居看著對方:
“師兄早與劫修勾結,宗門怕是有不少弟子因為你而遭遇不測吧。”
“是有如何?”包辛聳肩:
“我知道師弟你隱藏了修為,但那又怎麼樣,今日……你必死無疑。”
“上!”
廢話說了半天,他早已心生不耐。
一聲令下。
連同他在內的四人齊齊出手。
劍芒飛射、黑光暗隱,包辛挺劍而出,風雷之音瞬息間直撲麵門。
諸多攻勢之中,甚至還夾雜著一枚陰雷。
可以轟殺先天後期煉氣士的陰雷!
“唰!”
朱居揮刀。
刀光如弧、似圓,妙之毫巔卷住來襲的一應攻勢,朝著身側一人引去。
這一刀看似平常,實則已得刀法精要,更是說明他對諸多攻勢儘在掌握。
“轟!”
陰雷爆開。
本應該朝著四麵八方擴張的雷光,被縱橫刀牽引著衝向一個方向。
對麵那人目露驚恐,還沒等發聲呼救,就被各種手段給轟成碎片。
“叮叮當當……”
碰撞聲疾如驟雨,朱居身形一閃,一抹刀光掠過諸多攻勢劃過一人咽喉。
“噗!”
鮮血飛濺。
僅僅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衝過來的四人就有兩人徹底失去生機。
“鬼神限!”
“六竅先天!”
包辛目露驚恐、麵色煞白,劍訣猛然一引,風雷裹身朝著後方暴退。
他也是六竅先天,所修劍法同樣不凡,乃是天劍一脈的風雷劍訣。
但一出手,就知兩人的差距。
天壤之彆!
朱居的刀法造詣之高,絲毫不亞於天劍一脈的幾位頂尖核心真傳。
己方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勝算。
何況。
還未動手就減員三人。
“唰!”
五芒飛劍自劍囊躍出,當空一繞攪碎麵前還欲掙紮的人影,電閃衝向包辛。
“師弟饒命!”
背後淩厲殺機逼近,包辛急急大叫:
“我也是被逼無奈,我知道許多劍宗一脈秘辛、功法,我還知道範仞……”
“噗!”
他話音未落,五色霞光就已撞開護身風雷勁氣,貫入他的心口要害。
飛劍盤旋,帶出點點鮮血。
“噗通!”
包辛屍體倒地。
說是遲、那時快,從動手到全部解決,不過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都已經動了手,再求饒豈非晚了些?”
搖了搖頭,朱居操控著飛劍把地上的戰利品一一歸攏到自己麵前。
剛剛收好東西,正欲邁步離開,他的動作突然一頓,麵上也露出肅容。
“誰?”
“好敏銳的感知。”
黑暗中,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真是一群廢物,不過倒是讓我見到了一出好戲,閣下好厲害的手段!”
朱居緩緩轉身。
一道背負長刀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林中,依靠著一株大樹看來。
同時。
淩厲殺機如有實質,隔空落在身上,也讓朱居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範仞?”
“是我。”
來人點頭,緩步行來。
範仞的相貌十分獨特,薄唇似血、鷹鼻如勾,狹長雙眼隱泛寒芒。
長發不拘不束散在身後,無鞘長刀以不知名藤蔓捆縛綁在他的後背。
隨著他踏步行來,天色突兀一暗,天地元氣陡然倒懸,如山壓落。
破九竅!
先天圓滿!
體內的五嶽真形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朱居直視對方慢聲開口:
“你也是為殺我而來?”
他從未與先天後期修行者交過手,更何況是先天圓滿九竅齊開之人。
迎麵而來的威壓,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險。
即使是之前遇到那位魔門道基都未曾如此,畢竟當時那位道基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
“區區一個明虛宗內門弟子,還不值得我動手。”範仞輕輕搖頭:
“此行本另有要事,不過……”
“現在我倒是來了興趣。”
他來此處隻是單純的要與包辛等人彙合,好執行長輩交代的任務。
不曾想。
卻見到朱居一人滅包辛一行的場景,淩厲刀法快到他來不及出手搭救。
這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