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見它可憐就抱了回來,也算沒白出去一趟。”周元彤笑道:
“相公看,它多可愛。”
“嗯。”朱居摸了摸毛茸茸的小白兔,朝著後方一人看去,皺眉道:
“你是何人?”
“在下蕭承載。”一身白衣,模樣俊美的男子抱拳拱手:
“朱兄,蕭某奉命陪同周師姐執行任務,這幾日可是聽你的名字耳朵起繭。”
“果真氣度不凡!”
他眯眼看來,隱隱帶著股不忿。
“好了。”周元彤轉身,眉頭皺起:
“我已經到了地方,你可以回去了。”
“相公!”
她拉著朱居的手:
“我們回洞府。”
夜。
周元彤披散著長發躺在床上,兩眼無神開口:
“那兩人彼此恩愛,終究還能難逃一劫,就連養的兔子都沒能活命。”
“相公……”
“我知道自己不該回來,但我已經失去了父母、兄妹,不能沒有你。”
“既然已經回來,說再多都無用。”朱居幫她收攏長發,低聲開口: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更無需氣餒,那兩人之所以不成,是因為他們修為太弱。”
“如果你能成為道基修士,合歡宗未必敢派人報複,如果我們能成金丹……”
“所謂叛門之事,更是無人理會,合歡宗隨時敞開大門迎接我們。”
“唔……”周元彤側過身子:
“相公說的對。”
“今天齊瑤怎麼了,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你是不是在我離開的時候欺負她了?”
“怎麼可能。”朱居輕笑:
“她的實力比我強多了。”
“也是。”
*
*
*
幾日後。
“相公!”
白衣勝雪的周元彤腳踏彩緞法器,懸浮半空之中,抬手招出忘情劍:
“看劍!”
“唰!”
白芒一閃,直奔下方人影而去。
“叮……”
朱居手持一柄從丁桂那裡借來的長刀,猛然一揮正中來襲的飛劍。
千刀不儘!
千百道刀芒乍現,從四麵八方斬向飛劍。
“嘻嘻……”
身在半空、立於不敗之地的周元彤口中輕笑,手中劍訣微微一變:
“情意綿綿!”
下方白芒猛然一顫,如同針線穿插,縱橫交錯,撞開刀芒來回閃爍。
情絲最柔,卻也最韌。
斬不斷、理還亂。
“喝!”
朱居麵色一凝,人刀合一斬出。
一刀絕空!
纏繞身周的劍芒悄然散開。
“相公好刀法!”
周元彤音帶讚歎,再次禦劍襲來。
她所修劍訣名曰霓裳天劍,名字好聽、招式也是美輪美奐,殺機儘數隱於其中。
就如現在施展的一招。
青鸞舞空!
鸞鳥之聲最為優美,聲猶在耳,若是稍有分神,飛劍就會趁機而入。
“我這劍訣以情驅動,心生歡喜則劍法跳躍、心有哀傷則劍聲悲鳴。”
周元彤開口:
“修至大成境界,念動則天地悲。”
“唰!”
她屈指一點,飛劍掠空,虛空好似有天女起舞,攪亂天地元氣蒙蔽感知。
“好劍法!”
朱居朗笑,揮刀急斬:
“你也接我一招!”
斷紅塵!
“當……”
飛劍暴退。
“相公的刀法好奇怪,看似是鬼神限、仙魔斬,實則又有些不同。”
周元彤落下,麵露好奇:
“不過確實厲害。”
如果是其他人,定然不會發現其中的差彆。
但周元彤與朱居朝夕相處,對鬼神限、仙魔斬也熟悉,卻能察覺到不同。
外在,
確實是鬼神限、仙魔斬。
但內核卻不一樣,似乎另有玄妙。
“我這刀法沒有名字,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喚它魔刀。”朱居開口:
“以七情六欲為核,外在無拘。”
“好刀法。”周元彤讚歎。
“即是好刀法,那我教你。”朱居麵露凝重:
“雖然這門刀法對你來說用處不大,但也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東西了。”
“乾嘛這麼嚴肅。”周元彤抿嘴:
“我學就是。”
…………
冷邢死了。
死於剝皮之刑。
朱居趕到的時候,他的屍體正被吊在一根長杆上,經受烈日暴曬。
明明已經死了,還如此做,顯然就是故意為之。
“好慘!”
“據說冷師弟被剝皮的時候還保有理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被人剝下來。”
“沒錯,他被人施了醒心咒,就算是再痛苦的折磨也不會暈死過去。”
“為什麼?”
有人音帶不解:
“冷邢這人我認識,平時很低調,為一些內門弟子打理草草,按理來說不該受這等酷刑才對。”
“聽說他把某位內門弟子的靈種死了,惹怒了那位,才遭到報複。”
“嗬……”一人冷哼:
“內門弟子殺外門,最多受些懲罰,像冷邢這般更是不會有什麼處罰。”
“死了也就死了!”
朱居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隻是抬頭看著上麵的屍體,眼神略顯暗淡。
他見多了生死,對於冷邢的死也不覺意外。
更不會怪罪周元彤。
合歡宗同樣有權利傾輒,如果周元彤給冷邢提供庇佑,定然會有敵對方故意報複。
不理會,
其實是一種保護。
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查清楚了。”
齊瑤擠進人群,低聲道:
“殺死冷邢的內門弟子名叫蕭承載。”
“蕭承載?”朱居緩緩點頭,前不久才見過的一人他當然不會忘記:
“我記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