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太子竟然沒能成功,如果真殺了那狗皇帝,咱們得日子也能輕鬆些。”
“是啊,就為了滿足皇帝的口腹之欲,老三已經連續多年沒能回京了,與他一同上路的那批人死的七七八八。”
“昏君!”
“怎麼還不死!”
“太子仁厚,卻不敵昏君,這世道何時才能好轉?”
“……”
朱居感知強大,即使什麼都不做,道基修士的神念依舊能讓他聽到無數人的竊竊私語。
朝廷嚴旨:禁止討論太子謀逆之事。
不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等事越不讓討論,越多人私下議論。
堵,
是堵不住的。
“虎頭蛇尾!”
對於此事,朱居的評價就是這四個字。
崇安帝不喜太子已久,東宮屬官十缺其六,即使朝中百官不少心裡麵站在他這一邊,手中掌握的實權終究是太少,何況此番發難也太過匆忙。
選擇的時機倒是不差。
三皇子離京平叛,短時間內難以回返,更是帶走了一大批禁軍高手,而崇安帝恰好舊疾複發難以理政。
東宮得魔門、百官支持,更有四位武聖將領出兵,一舉攻破城門。
短時間內直搗黃龍。
奈何。
頂尖高手嚴重不足。
“若是能夠再多兩位金剛境武聖,暴起發難,至少有五成機會成功。”
“天意門……”
“也沒有真正發力,估計也是不看好太子的計劃。”
搖了搖頭,朱居放下幾枚大錢,提著買來的點心晃晃悠悠朝白雲觀行去。
“金剛境……”
那天夜裡。
他以‘玄光術’窺探皇城,可是‘親眼目睹’了幾位金剛武聖交手。
更是見證了神威無窮的金人大殺四方。
此境武者,有飛天遁地之能,肉身千年不朽,武道意誌如有實質,近身廝殺的話強過道基中期修士。
不過道基修士手段繁多,靈符、法器、法術等等,一旦距離拉遠就可吊打金剛武聖。
而金剛境界之上……
還有一須彌境。
皇城深處就藏著這麼一頭老怪物,氣息隻是微微一放,就破了玄光術。
甚至讓朱居不得不隱匿氣息,唯恐被其察覺。
須彌境?
怕是堪比硬功三重的體修,血肉之軀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硬抗法寶。
麵對這等強者,即使道基修士手段再多,也毫無用處。
“砰!”
“搜!”
“給我仔仔細細的搜!”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
白雲觀內,數十不良人衝入三清殿、後院,四下打砸,仔細搜刮。
清風、明月小臉煞白,被老黃護著蜷縮在角落,不敢有絲毫反抗。
“這是乾什麼?”
行入道觀的朱居見到這等情況,不由眉頭皺起,看向不遠處負手而立的寅虎蔚玉軒。
想到焦如的傳訊,他心中無奈歎氣,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拱手道:
“蔚大人,白雲觀可從未犯過事。”
“那可未必。”
寅虎蔚玉軒麵泛冷笑:
“亥豬焦如身為不良帥,竟然以下犯上冒犯天顏,已被陛下下令誅殺。”
“你這老道與姓焦的來往甚密,蔚某有理由懷疑白雲觀也參與其中。”
“焦如死了?”朱居挑眉,沒有拆穿對方的謊話:
“他竟然敢忤逆皇帝,那是該殺。”
“不過貧道與之相交隻是看相卜卦,其他人一無所知,還望蔚大人明察。”
“看相卜卦?”寅虎蔚玉軒咧嘴:
“你這老道既有如此本事,那麼你不妨算一下自己今日有沒有牢獄之災?”
“算得準,蔚某有賞!”
“哈哈……”
一眾不良人哈哈大笑,看過了的眼神滿是戲謔。
答案就在寅虎蔚玉軒的手中,不論朱居算出什麼,對方說對就是對。
說錯,就是錯。
豈非就是在逗這位‘子居道長’?
“如此,那貧道就算一算。”朱居聞言一笑,竟是不疾不徐掐指扣算。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道:
“已經算出結果,貧道今日並無牢獄之災,倒是蔚大人,若是行差踏錯怕是要身陷囹圄。”
“大膽!”
蔚玉軒麵色一沉:
“你這老道竟敢羞辱蔚某,依我看白雲觀也曾參與謀逆,儘數拿下!”
說著大手一揮,趕馬的鞭子就抽了過來。
“啪!”
朱居輕揮拂塵。
抽來的軟鞭原路返回,在蔚玉軒臉上留下一道印記,疼的他大聲怪叫。
“竟然敢還手?”
蔚玉軒大吼:
“果真是忤逆叛匪,給我拿下!”
“住手!”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明黃短坎、聲音尖細之人行入道觀,眉頭皺起,捏著嗓子喝道:
“七公主到,所有人閃開!”
七公主?
一眾不良人正欲朝朱居出手,聞聲麵色大變,急急退開跪倒在地。
蔚玉軒更是扔掉鞭子,麵露茫然。
公主怎麼會來這裡?
難不成……
心中轉念,蔚玉軒已是急急跪地大喝:
“不良帥寅虎蔚玉軒,叩見七公主。”
“嗯。”
淡淡香風飄來。
一位麗人在眾人簇擁下行入道觀。
麗人的五官深刻雋永,微肥的雙腮讓麵頰那如雕塑的線條顯得柔和,明眸顧盼間自有一股沉凝的氣度,無與倫比的颯爽英姿尤其醒目。
身上打扮倒是極其簡單,僅有素色長衣、腰懸寶劍,卻讓人能第一時間在人群中把她認出來。
七公主齊琬琰!
朱居的視線在她身上微微一頓,然後看向公主身側不起眼的丫鬟。
李凝雪?
雖然做了偽裝,但氣息不會騙人。
天意門這麼快就有了新的目標,還是說太子齊顯從一開始就是個偽裝,魔門真正的目標一直就是七公主。
“你就是子居道長?”
“正是。”朱居輕揮拂塵:
“見過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