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瀾……”
看著遠去的劍光,董聘音帶歎息:
“人心中的欲望一旦不做壓製,就會變的極其可怕,不止會貪婪嗜殺,還會憑生妄念妒忌。”
“朱兄,若非我出麵,他也不會這麼大反應。”
“抱歉了!”
“不能這麼說。”朱居搖頭:
“事情因朱某而起,若非道友出言攔截,顧道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說起來還要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嗬……”董聘輕笑:
“總之朱兄以後可要小心點,不要經常一個人外出,我怕他真的會對你不利。”
顧星瀾走的時候殺機外放,絲毫不做掩飾,這等事未必做不出來。
朱居緩緩點頭。
“前輩。”
下方商船上的陶采薇音帶激動:
“多謝朱前輩出手相救,采薇感激不儘。”
“我們終究也曾同行數日,豈能束手旁觀。”朱居擺手,開口道:
“放開船上的陣法,容我檢查一下,若無問題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是。”
陶采薇急忙應是,讓人撤去陣法。
神念一掃,船上的情況就儘入感知,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且慢。”
見陶采薇打算驅船離開,董聘伸手虛攔,朝著她扔下去一枚令牌:
“這時候其他地方也不安全,你們可以先去雲鯨島避一避,等風頭走後再回。”
“拿著我的令牌,雲鯨商會會把你們當做自己人。”
“嗯?”陶采薇先是一愣,隨即大喜:
“多謝前輩。”
確實。
這時候翠湖島一片混亂,但回去的路上也未必太平,怕是會有劫修趁機作亂。
還不如去雲鯨島避避,待到風頭過去,再與信得過的修士一同上路。
何況。
船上還剩下不少貨物沒有出手。
去往雲鯨島不僅能賣貨,興許還有入手築基丹的機會。
“走吧!”
擺了擺手,董聘騰身而起。
“道友心細如發、考慮周全。”朱居緊隨其後,道:
“多謝了。”
“不必。”董聘聳肩:
“我不是看在道友的麵子上才送出令牌,而是那丫頭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從前。”
“女修……”
“不易啊!”
…………
海麵上。
十餘艘海船連成一線,破浪而行。
見到朱居、董聘二人後,一道遁光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顯出中年文士身影。
“我們是九月島烏家的商隊,兩位道友行個方便,他日烏某定有厚報。”
“好說。”董聘嫣然一笑:
“勞煩道友放開船上的陣法,我等一觀即可,若無問題絕不阻攔。”
“這……”烏同甫眉頭微皺。
烏家的船上除了些許海貨,還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可能會有些麻煩。
“道友。”朱居開口:
“雲鯨商會此番動了真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望不要為難我們。”
“你看其他商船,都是如此。”
說著朝身後遠離的商隊指了指,但凡從這片海域過的都接受了檢查。
沒道理你們例外。
“好吧!”烏同甫麵色變換,最終無奈歎氣:
“兩位請儘快。”
烏家雖有道基坐鎮,卻也隻是一個小家族,與翠湖島向家尚且不能比,更彆提能滅掉向家的雲鯨商會。
雖然他是道基中期修士,麵前兩位僅是道基初期,卻也不敢態度強行。
當下大手一揮:
“放開陣法!”
“嗡……”
靈光閃爍,下方十餘船隻齊齊散去守護陣法。
二階陣法?
朱居微微挑眉。
雖然隻是二階下品,但能把二階陣法繪刻在商船之上,也算了得了。
他卻不知。
九月島烏家的絕大部分家產,都在這十幾艘船上,可是下了血本。
神念一掃,近千人的氣息映入感知。
每一個人就像是一團火焰,有的火旺盛、有的火微弱,不一而足。
“沒問題。”
董聘點頭:
“道友可以走了。”
討要好處也要看人下菜。
實力不足者,自可以正大光明的要。
像烏家這般,對方給麵子撤去陣法就該知足,再要好處興許會弄巧成拙。
至於對方船上拘禁的那十幾人……
雖然怕是來路不正,但與雲鯨商會要找的人無關,她也懶得理會。
“多謝。”
烏同甫鬆了口氣,揮手喝道:
“走!”
“等一下。”朱居突然開口,伸手一指其中一艘商船:
“這艘有問題。”
他的神魂之力強大,關鍵是通曉各種秘法,尤其是對氣血感應敏銳。
船上有一人身上的氣血不符合顯露出來的修為。
“哦!”董聘美眸閃爍,周身亮起靈光,數根金針法器繞身飛舞。
她十分謹慎。
不論真假,先祭出法器再說,以備不測。
“不可能!”烏同甫冷聲喝道:
“兩位莫非故意為難……”
“唰!”
他話音未落,剛才朱居所指的那艘船上已是竄出一道劍光,朝著南方飛去。
那人竟是察覺不妙主動現身逃竄。
?
烏同甫表情一僵。
劍光暗淡、去勢驚人,卻瞞不過道基修士的感知。
那是一位先天後期煉氣士,禦使的是一件極品法器,應該施展了秘法或借助了靈符,因而禦劍速度絲毫不亞於道基初期修士。
模樣更是熟悉。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