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囚禁唐遠山的密室,言家家主言巍然屏退其他人,單獨把言南霜留下。
“南霜。”
“此事你怎麼看?”
高樓上,言巍然背負雙手立於窗前,眼神悠悠觀望著整座雲鯨島。
“家主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言南霜拱手:
“此舉不僅拿下了妄圖逃離的唐大師,更是借機入手了結丹靈物玄冰焰。”
“就是……”
“翠湖島向家遭受無妄之災。”
“婦人之仁!”言巍然聲音一沉,明顯對她的說法不滿意:
“不對翠湖島動手,我們就無法入手玄冰焰,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何況……”
“向家也有不少好東西,即使與商會其他家族瓜分,我們也收獲不菲,可謂一舉多得。”
“是。”言南霜點頭,雖然心中不忍,但她很清楚這符合家族利益。
“南霜。”
言巍然負手踱步,歎道:
“言家現今的局勢看似鼎盛,實則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就能摔成粉身碎骨。”
“你二爺爺命喪劫修之手,誰人泄露的消息尚未查清,你在陣法上的天賦不亞唐遠山,但終究年輕,想要追上他終究需要一些時間。”
“我……”
“我不日就要服用玄冰焰衝擊金丹境界,若成自是好說,若不成言家又會損失一大高手。”
他轉過身,直視言南霜。
“玄冰焰對我而言並非是最合適的結丹靈物,但我已經沒有選擇。”
?
言南霜猛然抬頭,心中‘咯噔’一聲。
確實。
言家看似風光正盛,唐大師依舊在掌控之中,實際上轉折就在眼前。
如果言巍然煉化玄冰焰境界金丹,那麼言家將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借機成為雲鯨商會實打實的掌控者。
若不成……
言家將再次損失一位道基後期修士,以言家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無法徹底壓製方家。
這麼多年,言家一直是商會的掌控者,占據大半利潤,其他家族早就心中不滿。
屆時……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家主。”
麵色變換,言南霜肅聲開口:
“您根基穩固、修為深厚,有結丹靈物之助,定然能夠成就金丹。”
就算不成,也定然能保住性命。
當然。
後一句她沒有說。
“希望如此。”言巍然表情淡漠:
“但曆來進階金丹者十中無一,我雖然有些自信,卻無絕對的把我。”
“總要做好最差的打算。”
他目視言南霜,悶聲道:
“言家需要你們這些後輩支撐,所以……”
“莫要以為這些年過的輕鬆,家族底蘊深厚就要鬆懈,現在該你們擔起責任了。”
言南霜抬頭,眼神複雜。
今日家主讓她參與言家核心事宜,又如此諄諄教誨,顯然是對她抱有很大的期待。
…………
責任!
這兩個字沉甸甸的落在言南霜的身上,讓她返回洞府之際難以挺直腰背。
“嗡……”
洞府石門朝著兩側移開。
言南霜循著本能來到演練陣法的密室。
密室地麵上,繪刻著無數密密麻麻的紋,掃過一眼就讓人頭昏腦脹。
若是朱居在此,定然會一眼認出,這裡的紋竟是與之前以元禁環破開的島上陣法一致。
“接引?”
言南霜收回心神,看著麵前的陣法,托著下巴想了想,從身上取出兩件東西。
這兩件東西同樣也是當初島上的收獲。
那時劫修出現,言華藏自知難逃,因而悄悄把東西交給了言南霜。
此事。
她誰都沒有告訴。
並非是貪婪,而是這幾樣東西與陣法有關,她打算研究一段時間再說。
身上沉甸甸的責任,讓她更加迫切提高自己的陣法層次。
“哢嚓!”
玉鐲裂開,一粒粒米粒大小的黑色物質從中飛出,落下陣法各個節點。
“耗時這麼久,總算是重現了當初的陣法。”
言南霜小聲嘀咕:
“就不知這陣法有何用處?”
她從未見過如此特殊的陣法,涉及到空間、時間乃至上應諸天星辰。
有些類似於唐遠山千辛萬苦準備的傳送陣法,但又有著截然不同。
就像是……
異世界的東西!
想了想。
她拋出當初得來的飛劍,扔出一塊上品靈石,催動真元嘗試去驅動陣法。
“嗡……”
陣法靈光閃爍。
上品靈石瞬間化作飛灰,而那飛劍之上的靈光也比之前暗淡許多。
“嗯?”
一塊上品靈石蘊藏的能量極其恐怖,竟然一瞬間就被抽取了乾淨。
“二階陣法?”
“最少也是二階中品!”
言南霜目露驚訝:
“怎麼可能?”
二階陣法的複雜她十分清楚,絕非如此輕而易舉就能夠繪刻下來的。
不!
這個陣法最難的部分不是繪刻陣圖,而是藏在玉鐲中的那些不明物質。
沒有它們。
陣法將毫無用處。
想了想,言南霜從儲物袋拿出一塊灰乎乎的石頭,嘗試著扔進陣法。
這是一枚死靈石,理論上蘊藏著堪比極品靈石的能量,但很難汲取。
不過用來試驗陣法最為合適。
下一瞬。
“嗡……”
道道詭異黑氣憑空出現,把石頭包裹在內,瘋狂吞噬內裡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