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言南霜低笑,幾乎笑出淚來:
“我是魔啊!”
“祂們都叫我摩羅,心魔界最是狡詐、最喜歡玩弄人心的魔頭,你不會指望給魔頭許願,真的能夠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魔頭……當然喜歡看他人沒有好下場。”
“嗯?”
像是察覺到什麼,她眼眉微動,朝著遠方看去,美眸中靈光閃爍。
“又有一個熟人,就不知你想為他做什麼?”
*
*
*
“叮鈴鈴……”
鈴聲響起。
濃霧像是有所感應,朝著兩側散開,露出一條狹長通道。
背負巨劍的朱居從中行出,一手晃動銅鈴,一手托著羅盤觀察方位。
“前麵應該就是陣法邊緣了。”
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隱約能夠感覺到清新海風拂麵。
“總算是走出來了。”
輕歎一聲,朱居踏步前行。
當日他以左手施展翻天印,在燃血咒、煉體三重的加持之下,一擊擊殺重創的孫拓,順利從他身上得到指引道路的引神鈴和諸多戰利品,一路來到此處。
馬上。
就可以離開雲鯨島。
“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回頭看了眼被濃霧包裹的島嶼,朱居音帶感慨:
“終須一彆。”
“朱兄。”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是你嗎?”
“言南霜?”朱居一愣,麵色雖然如常,十方劍卻已無聲無息飛出:
“你怎麼會在這裡?”
與此同時。
左手手臂繃緊,風雷刀翅三百多枚彎刀如同一片片鱗片緊貼著肉身,隨時都可全力以赴施為。
“唉!”濃霧散去,言南霜緩步行來,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旁蠢蠢欲動的十方劍,表情如常歎道:
“島上都是行屍,已經無人能治,言家隻能讓核心血脈想辦法逃出去。”
“我也是剛到這裡,就聽到朱兄你的聲音。”
“是嗎?”朱居不置可否:
“前麵就是陣法邊緣,你可有出去的辦法?”
道基初期!
在他的感應中,麵前的言南霜隻是道基初期,麵上一臉的茫然無措,絲毫不像是滅殺孫家的罪魁禍首。
“自是有的。”言南霜點頭:
“不過島上的情況發生了變化,我還在等,朱兄現在就要出去嗎?”
“是。”朱居踏步前行,試探著與對方拉近距離,口中問道:
“言家情況如何?”
“不太好。”言南霜搖頭,狀似隨意轉身,卻恰好與朱居距離不是太近。
七步!
很巧。
再近些許,就算是道基圓滿修士,朱居也有把握突然出手占據上方。
但偏偏就是七步。
言南霜繼續開口:
“家主死了,言英大哥也已遇難,言家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寥寥幾人大都都躲在家族布置的隱秘山洞裡,等待事情結束。”
言英死了?
朱居腳步一頓,麵上浮現一抹複雜神色。
他在雲鯨島上的朋友不多,言英絕對算是其中一位,不想竟也沒能逃過一劫。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言南霜麵上淒苦之色散去,強笑開口:
“其他家族的情況更糟,而島上雖然行屍肆虐,但隻要濃霧散去,屍氣自然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消散,說不定言家還能重整旗鼓奪回商會。”
“朱兄。”
她轉過身,一臉正色道:
“留下吧!”
“幾大家族被滅,陣法無人操控,百變囚籠陣馬上就會停下來,霧氣也會散去,雲鯨島百廢待興等著有人主持大局。”
“嗯?”朱居皺眉:
“藏在島上的魔修怎麼辦?”
“已經找到了。”言南霜道:
“就是我們言家前一任的家主言巍然,他已經與苗老同歸於儘,島上已經沒有其他魔修。”
“有,也難成氣候。”
朱居愣神。
他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會以這種情況收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
視線落在言南霜身上,他的眼神微微一變。
“不了。”
想了想,朱居還是輕輕搖頭:
“我還是離開吧。”
“那可真是可惜。”言南霜一臉遺憾,眼中更是流露出些許不舍。
“朱兄。”
她從身上取出一枚玉佩:
“此物是我早年得到的一件法器,有靜心凝神之效。”
“此去一彆,我們怕是再無相見之日,我身無旁物,你留下它做個紀念吧。”
“多謝。”朱居伸手接過,想了想,從身上拿出一柄黃金匕首:
“此物是我少年時期得來,沒什麼價值,希望言姑娘你不要嫌棄。”
“怎麼會?”言南霜一臉欣喜接過來:
“隻要是朱兄給的,我都喜歡。”
…………
目送朱居的身影遠離,言南霜麵上露出一抹狡猾笑意,轉身行入濃霧。
她依照某個特定的路徑前行,不多時竟是出現在南海一窟鬼寇武麵前。
此時一眾劫修同樣被群屍包裹,情況岌岌可危。
而踏步行來,群屍自行散去的言南霜,則無疑就是他人眼中的惡魔。
“寇道友。”
言南霜笑道:
“聽說你一直在找殺死你兄長的凶手?”
“是你。”寇武眯眼,緊了緊手中的三叉戟:
“怎麼,你有線索?”
“不錯。”言南霜點頭,把手中的匕首遞了過去:
“他剛剛離開雲鯨島,這上麵有著他的氣息,循著上麵的氣息可以找到他。”
“哦!”
寇武接過匕首,麵露獰笑:
“你願意放我離開?”
“當然。”言南霜抿嘴輕笑:
“前提是你需要殺死他。”
“他可是傷透了我的心,既然留不住他的心,那麼留下他的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