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一晃。
已是半年的時間過去。
朱居在此期間一直都在閉關。
把血魔宗道基修士丁翔的化血神刀、儲物袋全都換成靈石後,再加上手上原有的靈石,已經足夠接下來幾年的驅靈散所需。
隨著體內的丹毒被一點點祛除,朱居的修為也在穩步提升之中。
三五年內。
定能達到道基初期的極限。
這一日。
明虛宗上下張燈結彩,嗩呐和鑼鼓聲從早響到晚,幾乎能掀翻屋頂。
新郎官翟清風身著絳紅錦袍,頭戴烏紗襆頭,腰係白玉寬帶;新娘柳凰兒鳳冠霞帔,瓔珞垂肩,團扇半掩嬌顏,一對璧人麵緩緩行入大殿。
他們先是拜過宗門先人,隨即是各自血脈先祖,然後叩拜明虛宗宗主裴驚鵲。
最後則是相互對拜。
“這儀式……”
朱居側首,低聲詢問:
“凡人的規矩?”
“是。”裴驚鵲端坐正中,維持著宗主的威儀,以不起眼的幅度點頭,傳音回道:
“翟道友出身凡人世家,柳師妹也喜歡這種安排,兩人一拍即合。”
看著下方的場景,她眼神複雜。
有娘家嫁女的不舍,也有好友送走的欣慰,更有同為女性的豔羨。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朱居,美眸靈光微閃。
朱居在雲鯨島參加過醉道人的婚禮,當時並沒有如此繁瑣的禮節。
此番倒是彆有一番趣味。
作為好友、同門,他花費幾十枚中品靈石買了件上品法器當做賀禮。
裴驚鵲似乎給了件極品法器。
雖然手中拮據,但從今日的婚禮情況看,明虛宗可謂是毫不吝嗇。
“禮畢!”
主持婚禮的司儀是百花門的仙子,她麵泛笑意,口中脆聲道:
“所謂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兩位,入洞房吧!”
“嘩……”
一眾明虛宗弟子大聲喧嘩,為熱鬨氣氛再添一把火,簇擁著這對新人去了後院。
“師弟。”
裴驚鵲收回視線,一直繃緊的身體也稍稍放鬆,端起麵前的酒杯:
“敬你一杯!”
“同飲!”
兩人輕輕一碰,一飲而下。
“千日醉?”
熟悉的味道朱居眼神微動,麵露感慨:
“有些年沒有品嘗過這種滋味了,徐師侄竟然把它給釀造了出來?”
千日醉可是能夠提升道基修士修為的靈酒,釀造難度非同尋常。
理論上。
不是道基修士,根本釀不出來這等品質的靈酒。
“隻釀了幾壇。”
裴驚鵲笑了笑:
“還要多虧了百花門的董月嵐,她雖是女子,卻也是嗜酒如命,聽說了千日醉自掏腰包助我們釀造出來,算上浪費的材料,第一批煉製出來的完全就是賠錢。”
“有了經驗,下麵再想掙錢不難。”朱居點頭,視線掃過全場:
“今日用的酒水,全都是我們自己釀造的?”
“不錯!”裴驚鵲點頭,美眸微微發亮:
“半年時間,朱師弟的釀酒生意已經走上正途,開始穩步盈利,接下來隻需加大投入、擴產,假以時日定是明虛宗一大經濟支柱。”
“多虧了師弟的丹方!”
“隻有丹方,沒有宗門的支持、門人費心也是無用。”朱居道:
“能夠盈利就好。”
“來。”裴驚鵲起身:
“我們換個地方,有件重要的事要說。”
“哦!”
朱居挑眉,隨即跟上。
…………
偏殿。
紅燭燃燒。
兩人相對而坐。
燭光映照下,兩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他們似乎也成了一對。
“……”裴驚鵲取下頭上沉重的宗主玉冠,定了定神,問道:
“師弟可知道十萬大山的三災?”
“三災?”朱居點頭:
“略有耳聞。”
“所謂三災,是十萬大山無數年來造就的凶險災難。”裴驚鵲道:
“分彆是地淵、空縫、獸潮。”
“所謂地淵,指的是十萬大山深處,那深不見底不知通往何處的深淵,據說就算是金丹乃至元嬰修士,若是下探一定程度也會被其吞噬,自古以來從未有生靈活物能從地淵下活著走出來。”
朱居點頭。
他來的時候就路過地淵邊緣,遠遠感受過那深邃浩瀚、無邊無際的氣息。
當時就遠遠繞開,沒敢靠近。
地淵雖然危險,但畢竟知道位置在哪,隻要不靠近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