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伴隨著胸腹慢慢鼓動,真氣在經脈內快速遊走,直至功運一個周天。
功行圓滿,丹田內的先天真氣也增加一分。
元如鬆睜開雙眼,看向手中的鐵煞石,內裡的煞氣已經被吞噬殆儘。
隨手一拋。
“啪!”
鐵煞石落在屋角。
沒有煞氣的鐵煞石在這裡堆積成山,皆是他日日修行的見證。
“地煞玄功……”
“修為越高,借助鐵煞石修煉的效果越差,除非有更好的資源代替,不然六十歲之前我絕不可能打開先天九竅,更彆提衝擊道基境界。”
低頭沉吟片刻,他推門行出,來到附近不遠好友曹東君的住處。
“曹兄!”
“穀師弟,稀客啊!”
拉過桌子,擺上酒水,兩人相對而坐。
“嘗嘗。”
曹東君倒滿酒碗,笑道:
“宗門自己釀造的靈酒百日醉,外售的話每壇要五枚下品靈石,我們自己買隻需要四枚下品靈石。”
“如果不是內售有限額,我怕是都要做倒買倒賣的生意去了。”
“百日醉?”穀如鬆雙眼一亮,端起酒碗大口飲下,麵泛潮紅:
“好酒!”
“當日柳師叔大婚,我就得了一碗,這種靈酒對修行也有好處。”
“是。”曹東君點頭,再次給他倒滿:
“不然也不會這麼貴。”
“據說還有一種‘千日醉’,能助道基修士增加修為,價格更是昂貴。”
“曹兄從哪得來的靈石?”穀如鬆看著麵前清澈如鏡的酒水,突然問道:
“你我同為內門弟子,每個月不過區區兩枚下品靈石的月俸,還要買丹藥、鐵煞石輔助修煉,這等靈酒你竟舍得拿出來分享?”
“哈哈……”曹東君大笑:
“若是旁人,這酒我當然要藏的嚴嚴實實,誰讓來的是穀師弟你哪?”
“喝!”
“儘管喝!”
“今日這酒為兄管夠!”
穀如鬆挑眉,當即也不客氣,端起酒碗一飲而儘,任由酒力在體內衝撞。
“實不相瞞!”
酒意上頭,讓他兩眼發紅,咬牙道:
“昨日朱師伯叫我過去。”
“哦!”曹東君挑眉,好奇問道:
“朱師伯叫師弟過去所為何事?”
“我也不清楚。”穀如鬆搖頭:
“隻是說讓我代他去一個地方,取一些東西出來,師伯言道此行雖然危險,但會給我豐厚的報酬,我正想著要不要答應下來。”
嗯?
聞言。
曹東君的動作一頓。
他眼神閃爍,突然開口:
“答應!”
“嗯?”穀如鬆一愣:
“曹兄說什麼?”
“我說答應下來!”曹東君壓低聲音道:
“你不是好奇我從哪得來的靈石買的靈酒嗎?就是因為我答應了柳師叔。”
“哦!”穀如鬆坐直身體,眼中醉意消散:
“曹兄知道其中內情?”
“師叔並未言明到底是做什麼,但據我觀察,大概率是去一處秘境探險。”曹東君開口:
“那秘境之中定然有著諸多的寶物,但對道基修士有著限製,因而師叔、師伯們才找上我等。”
秘境?
穀如鬆眼神閃爍:
“會不會有危險?”
“肯定有一定的危險。”曹東君翻了翻白眼,道: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如果有死無生的話,我們無法從裡麵帶出東西來,師叔、師伯他們在我們身上花費的心思豈非打了水漂?”
“師弟。”
他拍了拍穀如鬆肩膀,肅聲道:
“你心性沉穩,做事謀後而動,從不衝動犯錯,這點我一直很佩服。”
“但……”
“有些機會是需要拚的!”
“想一想玄清宗的那位何師兄,敢於朝受傷的魔門道基修士出手,直接入手一件價值數百中品靈石的極品法器,一步登天成功,這種機會就算擺在師弟你的麵前,你捫心自問自己敢去做嗎?”
穀如鬆麵色微沉。
確實!
他心性沉穩,做事不出差錯,這是好事。
卻也會因此白白錯過很多機會。
近五十年的生涯中,類似的事穀如鬆不止遇到過一次,現今回想起來,何嘗沒有懊惱過,如果當時自己衝動一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穩紮穩打是好。
但,
機緣錯過了也不會再來!
諸多念頭上浮,讓他眼神閃爍,麵泛掙紮。
“師弟。”
曹東君繼續道:
“此行不止你我,甚至不止我們明虛宗,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參與。”
“秘境凶險,不止有秘境裡麵的危險,還要防備其他人的搶奪。”
“所以……”
他直視穀如鬆,道:
“穀師弟不妨答應朱師伯,如此你我二人進入秘境也能相互有個照拂。”
“師弟!”
“你我天賦不差,難道真的甘願泯然眾人?不想搏一搏求一下那道基之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