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聞言一愣,猛地站起身來,怒不可遏:”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
二爺掌管的鋪子,每月除了給大爺報賬外,還會多出一份銀子給二房,這是鋪子掌櫃們默認的規矩。
如今財路斷了,她如何能不著急。
桂嬤嬤心中委屈,二爺手裡的鋪子被收回,斷“供奉”亦是情理之中,她本以為二夫人心裡應該清楚才是。
錢念初沒想到林家二老竟做得如此決絕,方才林老夫人還口口聲聲說相信她,暗中卻斷了二房的供奉,當真是口是心非。
她看向二夫人,柔聲勸慰道:“母親莫要著急,為今之計,並非糾纏這些瑣碎之事,當務之急是趕緊讓父親把鋪子的掌管權拿回來。”
二夫人何嘗不想如此,隻是上次女兒算計孟家的事情,已觸及老太爺的底線,這才讓他如此不留情麵。
隻是這其中的內情,她實在不想告訴女兒:“這些事情,自有我和你父親想辦法。你現在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帶你出去逛逛,買些首飾衣服,散散心。”
如今最要緊的是給女兒定下一門好婚事,隻要對方與林家不相上下,即便日後二房被趕出林府,也有東山再起的實力。
錢念初聞言,嬌羞地頷首:“女兒都聽母親的。”
二夫人吩咐桂嬤嬤將她房裡的冰送到女兒院子裡,隨後又拿出自己的貼己銀子,讓下人出府去買冰。
桂嬤嬤見小姐離開後,忍不住開口勸道:“二夫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那可是您的陪嫁銀子,用一分便少一分。”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這段時間宴會眾多,必須儘快將念初的婚事定下來才行。”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二夫人總是心神不寧,趁著林老夫人發話,她得趕緊將兒女的婚事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桂嬤嬤本想再勸勸二夫人,讓她捂緊自己的陪嫁銀子,二爺並非良人,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可轉念一想,小姐和公子都已長大成人,二夫人已沒有和離的機會,隻能如此了。
而另一邊,夏夢煙卻渾然不知府中的這些紛爭。
她舒服地躺在軟塌上,逗弄著兩個孩子,享受片刻的寧靜與溫馨。
“夏小姐,可在屋內?”窗外忽然傳來一陣說話聲。
春月轉身走出內室,疑惑地看著進來的男人:“你是何人?為何能出現在我家小姐的院子裡?”
那男子身形高大,麵容冷峻,看到春月後,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這是我家世子送給夏小姐的衣服。”
春月聽到“世子”二字,便猜到是段翊辰。
主子和段世子正在鬨脾氣,她可不敢輕易收下:“你等著,我去稟報小姐。”
說完,她轉身進屋。
夏夢煙在屋內聽得一清二楚,轉頭看向宋嬤嬤,問道:“最近舅舅在忙什麼?”
宋嬤嬤走近,邊揉肩膀邊回稟道:“最近大爺很忙,聽咱們的人說,段世子好像暗中找過大爺。”
夏夢煙將手中的葡萄扔回琉璃碗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段翊辰的人敢明目張膽地進我的院子,怕是碼頭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家到底隻是商賈,麵對宣平侯府和霍家的齊齊施壓,也隻能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