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禍害,千萬不能死在清荷院,不然大小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時間,院子裡雞飛狗跳,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了,院子裡正在拉扯的三人都愣住了。
宋嬤嬤見大小姐出來,趕忙鬆開二夫人,快步走到主子身邊,心疼地說道:“大小姐,您身子還沒好呢,怎麼出來了。”
說著,她轉身進屋,拿了件衣服出來,輕輕地給大小姐披上。
不管大小姐有沒有病,發生寺廟那種事情,裝也要裝得嚴重些。
否則日後傳出去,還以為大小姐生死不計,鬼神不怵,是個冷血的怪物。
主仆二人相依相伴多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知道對方的用意。
夏夢煙掩住嘴唇,輕輕咳了兩聲,故作虛弱地開口道:“這是乾什麼呢?二舅母要尋死,怎麼跑到清荷院來了?是我什麼地方得罪您了,讓您這麼惡心我?”
二夫人見夏夢煙出來了,哪還顧得上什麼冷嘲熱諷,直接撲了過去。
宋嬤嬤眼疾手快,一下子攔住了她,說道:“我家大小姐還在病中,還請二夫人自重。”
二夫人來的路上,就聽說夏夢煙被嚇到,本以為對方是虛張聲勢,故意做戲給林家二老看,為的就是嚴懲二爺。
現在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心裡的怨氣消散了幾分。
“夢煙啊,你二舅舅是被人誤導了,這才做了糊塗事。好在你也沒事,不如這件事就算了。”
“二舅母這話我可不懂。”夏夢煙扶著宋嬤嬤,緩緩走到二夫人麵前,微微揚起下巴,睥睨著對方,“若是我有事,二房是否要以命換命?”
二夫人一愣,沒想到夏夢煙會這麼說,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若夏夢煙真的死了,她自然會想辦法保二爺,以命換命,怎麼可能呢。
夏夢煙心中覺得好笑,二夫人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這腦子就應該扔了。
她開口道:“二舅母不能回答,是覺得人都死了,活著的人更重要,是嗎?”
“不是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讓我如何回答。”二夫人緩過神來,一邊哭著,一邊望著夏夢煙,“我知道你有怨氣,待你二舅舅回來,你怎麼處置他都可以。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能看著他死啊。”
那些死了家人的百姓,日日在衙門口等著,再這麼下去,就算衙門想放人,也要看民心。
夏夢煙身子靠在宋嬤嬤身上,眼裡的譏諷不言而喻:“二舅母,我才是受害者。從我回來到現在,二房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過我。而你出現在清荷院,也是讓我救二舅舅。現在是誰慘誰有理嗎?”
二夫人心裡氣得不行,二爺在牢裡受苦,她卻好好地站在這,有什麼可比的。
可這話她不能說,畢竟二爺這次做的確實過分。她上前拉住夏夢煙的手,語帶乞求:“夢煙,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消氣,可你二舅舅等不了啊。現在衙門口都是受害者,再讓她們鬨下去,你二舅舅必死無疑啊。我這兩日為二爺求爺爺告奶奶,若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敢麻煩你啊。你讓段世子和衙門的人說說,賠些銀子,日後二爺定會改過自新的。”
夏夢煙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都沒原諒二房,他們倒打上段翊辰的主意:“這件事我管不了,至於段世子,想都不要想,若他知道是二舅舅綁架我,他死得更快。”
二夫人見夏夢煙如此決絕,臉色瞬間鐵青,周身的氣勢也冷了下來:“說吧,如何才肯救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