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應倒是其次，更多的是不解。
不過，他心思縝密，並未表現出來，而是靜靜看著。
林清婉來的路上想過，馮管事也教過她，大家族做事，必須報表麵撫平，私下如何處置，沒人在意。
“我想先把銀子還了，然後私下找人把那些人揍一頓。”
“揍一頓？”夏夢煙笑笑，“是個好法子，不過，林文傑借債的事情會影響他的聲譽，按照他的性子，我猜測，借債隻是其中一件，那些人肯定有後手。”
林清婉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夏夢煙：“表姐的意思是，對方有備而來，就算解決借貸的事情，還會有其他。”
“隻怕已經有了。”夏夢煙說的輕鬆，可落在林清婉耳中確實冷水入油鍋，心裡炸了，“不會，大哥學富五車，腦子最好使，怎麼會中計。”
夏夢煙隨後拋出一個問題：“你多久見林文傑一次，每次你們能待多久？”
“大半年，每次也就見兩麵，然後……”林清婉話說一半，倏然明白夏夢煙的意思。
林文傑常年在書院，很少與家人來往，即便回來也隻是呆幾日。
他在書院乾什麼，是什麼秉性，沒人知道。
現在大家印象中的林文傑，還是幾年前的印象。
這幾年他有沒有變，林家人都不知道。
夏夢煙笑著看向林清婉，似乎在說，終於想到了。
林清婉手心冒汗，若真如夏夢煙所言，外麵的人看在林家首富的麵上，對林文傑的事情多加隱瞞。
現在林家落寞，那些事情都會爆出來。
她轉頭看向馮管事。
馮管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表小姐能想到的事情，可定有後招。”
“真的嗎？”林清婉回頭，見夏夢煙笑笑，提起來的心落下。
這段時間跟著馮管事學習，才知道生意場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表姐能應對自如，可見心思縝密，未雨綢繆。
李管事靜靜聽著，見夏夢煙始終神色淡淡，覺得有點意思。
此時，春月進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夏夢煙的手微微握緊，片刻隻是笑笑：“派人盯著。”
春月點頭，轉身離開。
“表姐，發生何事？”現在夏夢煙在林清婉眼中就是師父，對方的一舉一動，她都想知道。
夏夢煙將糕點推到她手邊，示意她嘗嘗：“不是什麼大事，我們聊我們的。”
林清婉點頭。
李管事看了眼窗外，他可不信沒發生什麼。
林清婉帶著兩位管事離開後，夏夢煙將宋墨和李肖叫進來。
“賈明樓怎麼會來，他不是被賈老爺關起來了嗎？”
宋墨抱拳稟報：“賈府祠堂被燒後，一直很低調，對外聲稱是下人打翻燭台。賈明樓和王氏被打後，一直在府中養傷，這段時間並未出府。
這次來林家，是聽說林文傑受傷，過府探望。”
夏夢煙覺得可笑，自己一身汙，還擔心彆人：“我記得林府是閉門謝客，賈明樓如何進來的？”
“看門的小廝直接稟報賈氏。”
夏夢煙輕輕撥弄茶杯中的茶葉，看著它起起伏伏，不由的冷笑：“賈氏覺得有娘家人撐腰，林文傑的事情就能揭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