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的,不就是搜船嗎?林家又不是沒有。父親問起來,我就說是給你籌錢,隻要有借據,他不會不信。這樣最多讓我跪祠堂,腿還能保住。”
賈明樓有些猶豫,林文傑不敢多言,怕對方發現端倪。
“也不是不行,我是怕你吃虧。”
林文傑聽到這話,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咱們兄弟什麼吃不吃虧,我好歹是林家嫡長子,未來的林家家主,就算沒有功績,林家也是我的。
倒是你,你更需要這兩艘船,讓舅舅看到你的能力。”
賈明樓覺得有道理,當即同意:“好,我給你寫個借據,到時候掙了銀子肯定少不了你的。”
“彆,親兄弟還明算賬。既然寫了借據,兩艘船就是你的,若是讓父親知道我占賈家的便宜肯定又要教訓我。”
“哈哈,行,我這就寫。”賈明樓走到書案前,拿起執筆開始寫,突然抬頭看向林文傑,“你怎麼突然把船給我,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林文傑手心冒汗,梗著脖子佯裝不耐煩道:“行行行,有問題,不給你啦。現在我就去父親麵前坦白,不管是打斷腿還是跪祠堂,我都認,隻要不去賈家鬨,什麼都好說。”
“彆,我就隨口一問,你緊張什麼。”賈明樓好容易拿到兩艘船,怎麼會輕易放棄。
他邊寫借據邊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父親母親,等船掙了銀子再說。”
“行,替你保密。”林文傑看到賈明樓寫的借據,懸著的心總算放下。隨後將兩人簽訂的契約撕毀當眾銷毀,“你那份呢?”
“自然在府中,待會兒讓小廝給你送過來。”
“不必麻煩,讓我的長隨跟你回府,拿回來就行。”
屏風後的夏夢煙和林老爺對視一眼,皆鬆了口氣。
有這份借據在手,就算有人揭發,林家也能撇清關係。
林文傑派小廝跟著賈明樓回府,他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五味雜陳。
倏然明白,為什麼父親不讓他碰生意,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他做不來。
“怎麼,後悔了?”林老爺站在他身後,語氣淡淡,“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可以去追他。”
林文傑回頭對上夏夢煙平靜無波的眼神,不知為何,他自愧不如。
不知道表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時,是不是和他一樣的心情。
“沒有,是兒子輕信人,才會中彆人的圈套。”
“既然如此,罰跪祠堂七日。”林老爺說完,跨步離開。
夏夢煙緊隨其後,卻被林文傑攔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日夜苦讀到頭來還不如後宅女子聰慧。
夏夢煙沒有回頭,語氣裡聽不出喜怒:“你為什麼要我看的起,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使命,我們是兩條不同的路,沒有可比性。”
林文傑一時語塞,他把夏夢煙視做敵人,對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自嘲一笑,自己真傻。
夏夢煙回到清荷院沒多久,小廝就過來稟報。
賈明樓手中的契約已經被林老爺銷毀。
夏夢煙知道這件事才剛開始,她揉著額頭:“卻打聽打聽,是誰泄露消息給賈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