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媛並未回答,而是看向夏夢煙。
林清婉的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這是表姐脫不了乾係。
馬車順利出城,直到離開城門十裡,馬車才停下。
“就送你到這,祝你一路順風,若有危險,可找當地的林家商鋪,他們會保護你。”夏夢煙看向喬夕媛。
知州府派人去河裡打撈喬夕媛的屍體,結果肯定什麼都撈不上來。
昨日知州府已經掛上白帆,確定喬夕媛已死。
喬夕媛雖穿著女裝,卻刻意在臉上塗滿黃色的汁液,掩蓋原本白皙的皮膚,若不是親近的人,很難認出她。
她跪下,夏夢煙想要攙扶,卻被喬夕媛攔住:“我和妹妹皆受夏小姐恩惠,這份恩情,我會銘記於心,日後有機會定會報答。”
說完朝夏夢煙行跪拜禮,“此次一彆,很可能永不相見,唯願夏小姐心想事成,萬事順心。”
“好了,你的心意我已知曉,隻盼你和孩子餘生平平安安。”夏夢煙扶起喬夕媛,又交代兩句,隨後下了馬車。
隨行的嬤嬤坐上馬車,車夫朝夏夢煙頷首,車輪滾動,喬夕媛掀開車簾,眼圈泛紅,依依不舍離開。
林清婉看著馬車越走越遠,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表姐,這是怎麼回事?喬夕媛不是落水死了嗎?怎麼會離開京城。”
夏夢煙將二人聯手的事情告訴她。
林清婉驚的捂住嘴巴,眼裡滿是不可思議:“你是說那晚捉奸的事情都是你所為,喬夕媛的條件就是離開慢林城?”
“鄭景年已死,她無依無靠又不受娘家喜歡,若是生下男孩,早晚會被鄭夫人磋磨死。與其困在知州府內,還不如拚一次,替自己掙一個美好前程。”
夏夢煙說的輕鬆,可落入林清婉耳中卻如一滴熱油,讓她將死的心沸騰起來。
是啊,連喬夕媛這種腹背受敵的人,都想替自己謀條出路,她堂堂林家嫡次女,背後有父親祖父和表姐,憑什麼萎靡不振。
林清婉倏然明白夏夢煙帶她出來的用意:“表姐,我明白了,日後我會好好跟兩位管事學本事,和你一樣接管林家的產業,成為主宰自己命運的人。”
夏夢煙見目的達到,鬆了口氣。
她笑著拉過林清婉的手,語氣裡帶著幾分心疼:“想做林家家主,可不是見容易的事情。首先麵對的就是至親,日後像舅母這樣的事情會很多,你要做好準備。”
林清婉重重點頭:“表姐放心,我會處理好,覺不會受他們影響。”
“既然如此,陪我去莊子上住兩日。”
“好啊。”
林清婉想通後,覺得母親的背叛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選擇,在母親眼中她是無用的,是可有可無的。
可惜,母親錯了,即便是可有可無的人,也想得到偏愛。
二人在林家彆院住下,殊不知城內卻鬨翻天啊。
賈家到底舍不得八成家產,按照林老爺的意思,直接報官,至於結果如何,賈家心存僥幸,希望衙門能秉公處理,就算不能,也彆把運私鹽的事情扣在賈家頭上。
衙門去孟家抓人,孟老爺似乎沒想到事情鬨這麼大,先把孟懷憬叫過來詢問,內容自然是已經商量好的說辭。
衙役挑眉,麵色不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孟老爺,當晚很多人都看到,不容你們狡辯。按照賈家人的說辭,在船的夾層內找到私鹽,若不是孟家大少爺所為,他半夜帶著私鹽去船上乾什麼?”
“我們已經將船賣給賈家,夾層裡的私鹽,自然與我們孟家無關。至於我兒身上的鹽,是粗鹽不是細鹽。他剛巡查完鹽鋪,身上帶著鹽很正常。
半夜出現在彆人的船上,確實是他的錯,您放心,稍後我們會送上賠禮。”孟老爺說的有理有據,將私鹽的事情推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