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州聞言,微微蹙眉:“明蘭和孟懷憬的事情?”
孟老爺點頭:“聽犬子說,二人無意中遇到,一起吃了酒,不知怎麼就逛到賈家剛買的船上。再後來不知發生何事,居然在船上查出私鹽,衙門的人一口咬定是犬子的,冤枉啊,販賣私鹽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借犬子十個膽子都不敢。”
鄭知州輕笑:“孟老爺什麼意思,本官有些聽不懂,是說這件事與明蘭有關,還是說孟家冤枉?”
“不不不,自然與鄭小姐無關。草民是想說,這裡麵肯定有誤會。那船是賈府的,私鹽在他的船上找到,怎麼也不能牽扯到犬子頭上,他,他也就好色,其他的沒那個膽子。”
孟老爺故意咬著‘好色’兩個字,盯著看對方的表情。
這一局,關鍵就在鄭明蘭身上。
知州府大小姐夜會有婦之夫,傳出去丟的是知州府的麵子,隻要鄭明蘭還是知州府大小姐,兩府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鄭知州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孟懷憬確實好色,成婚了還勾引本官的女兒。”
孟老爺心裡咯噔一聲,就聽到對方冷冷開口,“孟家有沒有販賣私鹽,很簡單,查一下孟家名下的產業即可。至於犬子和本官女兒的事情,孟老爺想怎麼辦都可以。”
“知州大人誤會了,草民沒有威脅的意思。”孟老爺沒想到,鄭知州根本不在乎女兒的名聲,若是這樣,事情便不好辦。
最關鍵,若是知州府派人查孟家名下的產業,定會引來非議,到時候被有心人挑唆,孟家在慢林城的聲譽就毀了。
他畢恭畢敬解釋:“草民的意思是,這裡麵有誤會,犬子不可能販賣私鹽。”
“那賈家就是傻子,在沒有鹽引的情況下,販賣私鹽,罪加一等。”
孟老爺:“……”
他怎麼把這件事忘了,今年賈家沒有拿到鹽引,沒有資格販賣鹽。
鄭知州看向他:“孟老爺找本官所為何事,不如直說,省得耽誤本官睡覺。”
孟老爺不敢再廢話:“知州大人,草民希望您替犬子伸冤。事成之後,孟家定會送上謝禮。”
他已經說的這麼明白,都是千年的狐狸,怎麼不懂話裡的用意。
鄭知州反問:“既然孟老爺覺得兒子是被冤枉的,知州府定會調查清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孟老爺聽後額頭冷汗直流:“草民不是那個意思,大人應該明白,孟家深處漩渦,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來非議。
這次的事情,犬子是被人誣陷,礙於沒有證據,才會深夜拜訪。”
“沒有證據?”鄭知州上下打量他,目光裡帶著嘲諷,“沒有證據,你怎麼知道孟懷憬是被冤枉的?”
孟老爺:“……”
“衙門辦案,講求人證物證,孟老爺一句冤枉,便讓本官放人,是不是太過兒戲。”
孟老爺聞言,眼前一黑,聽聽,這是讓孟家自證清白。
說來說去,還是要搜查孟家名下產業。
孟老爺來的時候有多篤定,現在就有多失望。
他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在鄭知州麵前。
鄭知州挑眉:“孟老爺這是何意?”
“知州大人,救救孟家。”
鄭知州語氣裡帶著疑惑:“孟老爺,此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