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傑狼狽地站起身,望著屋內視而不見的長輩,心裡一陣寒涼:“父親,這就是你將家產贈與表妹的原因?若真如此,那兒子護不住,彆說是兒子,換做任何一位商賈的嫡子都護不住。
可父親怎麼確定,林家不能攀附上比段世子更大的權貴。”
他不服,夏夢煙若不是勾引段世子,對方又怎麼會庇護林家。
說到底,夏夢煙什麼本事都沒有。
林家要的是穩固的靠山,不是爬床的玩物。
林老爺見兒子靈頑不靈,想要提醒他,卻被林老太爺攔住:“不如讓文傑試試,或許會有更好的出路。”
好言難勸該死鬼,人教人十遍不夠,事教人一邊就夠。
林老爺點頭,看向不爭氣的兒子。
夏夢煙庇護林家且分文不取,換做其他人,彆說分文不取,林家的全族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林文傑困在書院,見識短,還不知道,有夏夢煙這樣的至親,是多大的幸運。
夏夢煙看出舅舅和外祖父的用心,也不再糾結:“既然表哥有信心找到更大的靠山,那我便回絕段世子,日後林家的事情,不必操心。”
林文傑攥緊手心,想要應下,又怕自己能力不夠,找不來更大的靠山,反而被眾人嘲笑。
“回絕什麼?靠山又不是買菜,說找來就能找來,我看你就是想見死不救,讓林家求著你,謀取更大的好處。”賈氏擋在兒子麵前,臉上的肥肉擠在一起,泛著白光,“彆想拉文傑下水,他剛從書院回來,世家宴會都沒參加過,哪那麼快認識更大的貴人。”
“對,你就是想看我出醜,從而拿走林家剩餘家產。”林文傑立刻附和,像是找到主心骨,轉頭看向林老爺,“父親,您給兒子些時間,肯定會幫林家解決困境。”
“好,我等著。”林老爺懶得再解釋,說多不如一做。
夏夢煙冷笑,一邊牽著段世子不讓放手,一邊又嫌棄她以色侍人,林文傑眼裡的鄙視,她比誰都看的清楚。
想又當又立,那也要看答不答應。
林老爺和林老太爺對視一眼,皆是失望。
隻是這份失望林文傑並未看到,他帶著母親離開,全然忘記妹妹還在。
林清婉心裡委屈,躲在夏夢煙懷裡掉眼淚。
母親自始至終都在貶低表姐,殊不知她貶低的何止是表姐,是全天下的女子。
“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日後不管林家誰做家主,總歸不是他。”林老太爺歎了口氣,拍拍夏夢煙的肩膀,仿佛老了很多。
他在生意場征戰多年,沒想到後繼無人。
林老太爺的一句話,徹底將林文傑排除在外。
這次林清婉沒有任何意外,哥哥這種人確實不適合做家主。
而此時的林文傑正在書房摔東西。
“夏夢煙算什麼東西,一個爬床的和離婦,怎麼有臉提段世子。人家什麼身份,怎麼會娶她,不過是玩玩,父親和祖父居然把她供起來,林家什麼時候沒落到靠爬床的賤人自保了。”
賈氏坐在旁邊,怒火不比兒子少:“沒想到我防來防去,將後院堵的嚴實卻漏掉林玥母女。明明是嫁出去的姑娘,卻貪圖娘家的家產,不要臉。”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這次林玥派夏夢煙過來,根本就是謀奪林家家產。什麼庇護,狗屁,都是騙父親和祖父的說辭。”林文傑越想越氣,在屋內踱步。
賈氏被慌的心煩:“既然知道她們不懷好意,我們就不能坐以待斃。這段時間你多和世家公子交往,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大的靠山。”
林文傑一頓,倏然想到什麼。他湊到賈氏身邊:“說到更大的靠山,有一位就在慢林城。”
賈氏蹙眉:“我怎麼沒聽說,是誰?”
林文傑得意一笑,朝賈氏挑眉:“母親等著便是。”
夏夢煙回到清荷院時,已經是半炷香後,她有些疲憊的躺在軟榻上,逼著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