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林家,夏夢煙就算再不喜,也要給舅舅麵子。
“幫我梳妝。”夏夢煙不情願的坐起來。
春月扶著她到梳妝台前,簡單梳洗後換上在府中的衣服,然後請林文傑進來。
“表妹還有心情睡覺。”林文傑看到夏夢煙,開口就是指責,“鄭小姐被你害慘了,你趕緊去衙門解釋清楚,就說都是誤會,讓他們放了鄭小姐。”
夏夢煙聞言有些懵,不明白林文傑說這話時,腦子是賣給彆人,還是出家沒在腦殼裡:“表哥覺得鄭明蘭冤枉?”
林文傑坐在軟塌上,上下打量夏夢煙:“聽說你受傷了,這才幾日便能走能跳,可見並不嚴重。日後你還要在慢林城生活,我也是為你著想,得罪知州府,彆說你林家都要跟著遭殃。
趁現在事情還未鬨大,趕緊將鄭小姐接出來,然後握手言和。”
“所以,我就活該被綁架,哪怕差點死掉,也要和仇人握手言和?”夏夢煙冷聲開口,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
賈氏帶著人進來,就聽到這話,當即冷了臉:“文傑,誰讓你來的,趕緊回去。”
聽到兒子又來清荷院找夏夢煙的麻煩,她急匆匆帶人過來,並非擔心夏夢煙受傷,而是怕兒子衝動,再被老爺關起來。
夏夢煙看向賈氏:“舅母來的正好,表哥胡言亂語,請大夫給他看看。”
“夏夢煙,你才有病。”林文傑冷著臉,沉聲道,“平日裡你任性胡鬨就算了,有父親給你善後,哪怕父親扛不住,也有段世子替你撐腰。
可現在是知州府,就算是段世子也要給鄭知州幾分麵子。
若鄭小姐真有什麼意外,你能痛快離開,林家如何麵對知州府,你有沒有想過?”
賈氏聽到這話,心揪起來,兒子說的沒錯。綁架的事情,鄭明蘭確實過了,可她背後是知州府,林家得罪不起。
“夢煙,我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奈何形勢比人強,有些事情不得不低頭。這次林府給知州府麵子,日後林府有什麼時候,知州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賈氏一副為難的模樣,無奈歎氣,“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順心。”
林文傑見母親也這麼說,更加篤定自己沒有做錯:“世家小姐,哪一個不是大度賢良,事事以家族利益為先,你這般胡鬨,日後林家在慢林城如何立足。”
夏夢煙越聽越覺得可笑,這母子二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的女兒被抓。
“表哥說這麼多,不就是為討好知州府。難道你想去鄭明蘭?”
“胡說八道。”林文傑眼神閃躲,不可承認,“鄭小姐是知州府嫡女,林家隻是商賈,如何高攀的起。”
“高攀不起你還拿至親的命討好。”夏夢煙毫不留情揭穿林文傑虛偽的麵容,“是想給鄭明蘭做狗?”
“夏夢煙。”林文傑猛地站起身,指著她怒吼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卻如此羞辱我。我堂堂讀書人……”
“讀書人?”夏夢煙眸中的譏諷不言而喻,“讀書人不好好讀書,整日想著攀附權貴,你這樣的人,就算入朝為官也不會是好官。”
“夏夢煙你說什麼?”林文傑大怒,她這是要斷自己的仕途。
夏夢煙非但沒有被嚇到,反倒緩緩站起身,直視林文傑:“我有說錯嗎?你在書院乾的那些事情,足以證明你品行不端。你那點學識,哄騙府中人還可以,一但入考場,什麼都不是。”
她恍然大悟,故作詫異道,“你知道自己無法考中,故而想走知州府的門路,表哥,你是打算入贅知州府嗎?”
“夏夢煙。”林文傑厲聲怒吼。
賈氏臉色微變,冷著臉看向夏夢煙道:“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詛咒你表哥落榜,趕緊給文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