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羞辱我,就是逗趣兒,我實話實說,就是羞辱,還真是雙標。”夏夢煙斂下眼裡大的笑,眼角的怒氣不言而喻,即便是見過大世麵的長公主,心頭也一顫。
夏夢煙不過是一介和離婦,哪來的這麼大的氣場。長公主想到自己那沒腦子的兒子,努力壓製心裡的火氣:“好了,今日是安王的宴會,鬨什麼。”
這話看似責備崔夫人,可在場的人都清楚,長公主是怪夏夢煙咄咄逼人。
本來讓眾人說兩句就好,偏偏夏夢煙當著長公主的麵不依不饒,這不是打長公主的臉。
夏夢煙淡然退後自己的位置,全然不接招。
一場鬨劇,不明不白被壓下。
林氏想找理由帶女兒離開,偏偏有夫人湊過來與她閒聊。
夏夢煙笑笑,示意她沒事。
沒多久,林氏被人叫走,夏夢煙的旁邊空出位置來。
周圍的人麵麵相窺,誰都不敢上前與她說話。
夏夢煙覺得挺好,並不覺得自己被孤立。
“夏小姐。”崔鹿苓端著酒坐在她旁邊,朝她微微一笑,隻是這笑看著都虛偽,“剛剛都是誤會,家母也是無奈,還請夏小姐莫怪。”
無奈?夏夢煙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能逼崔夫人低頭,要麼是長公主要麼是娘家人,崔鹿苓是告訴她,剛剛的事情,並非她們本意。
“崔小姐說笑,崔家背靠長公主,誰敢威脅你們。”
崔鹿苓眸色微顫,似乎沒料到夏夢煙如此直白,她嘴角帶著幾分無奈:“即便是陛下,也有不得不低頭的時候,更何況崔家。
想來你也知道,王家是王行舟的生母掌家,有些事情母親也為難。”
這話說的夠清楚,是王家看向夏夢煙,逼著崔夫人保媒,並非崔夫人本意。
夏夢煙本以為崔鹿苓會和霍瑛姿那般任性刁蠻,工於心計,沒想到居然耐著性子解釋:“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會在意。”
崔鹿苓和善地笑笑:“夏小姐似乎和傳聞中不同?”
“傳聞?怎麼傳的?”
“說你善妒,工於心計,還說你不祥。”崔鹿苓說的坦誠,仿佛根本不怕夏夢煙生氣。
夏夢煙挑眉:“就這?沒新鮮點的東西?”
崔鹿苓蹙眉,麵露不解:“這些足以讓一個女子的名節受損,日後出門都會彆人指指點點,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她們又不養我,也不替我解決困難,什麼都替我乾不了,我在意她們乾什麼。”夏夢煙側身,笑的坦然,“彆人眼中的我,是她們想象中的我,又不是真實的我,即便我解釋,她們也不願意相信,又何必為了她們壞了自己的心情。”
崔鹿苓一愣,定定地看著她。
她這份坦然是破罐子破摔還是本就不在意?
“你,你日後再婚,就不怕夫家拿這些事情壓你?”
“我沒打算再婚。”夏夢煙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或許有人聽了覺得離經叛道,可她無所謂,“現在的我,有銀子有兩個兒子,父親母親尚在,且能為我遮風避雨。我為何要再嫁人,難道就為了侍奉彆人的父母,用自己的陪嫁娘家的勢力,替一個隨時可能背叛自己的男人鋪路?
我現有的勢力,為什麼不能投到自己身上?若我等高位,兒子父母皆受人敬仰,可換做彆人,隻能仰人鼻息。”
崔鹿苓:“……”
“苓兒,你怎麼在這,長公主找你。”崔夫人走過來,不悅地瞥了眼夏夢煙,不由分說拉著女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