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吧?!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理解,不明白,不可以去理解,不能夠去明白,再怎麼樣的點不扯點線不牽線、就算怎麼樣的明顯割裂與其他的邏輯又或者是什麼詭異而又不明所以的跡象,再怎麼樣,都不該是這樣的啊。
理應不該如此。絕對是一時間眼花了,絕對是身體上都餓暈了、餓了昏頭了啊。
……
是的。
此時此刻的他,身體正在不受控製地往回走去,向著上方實驗室的方位。
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結果隻是一個不留神的空當,自身、自己的身體就非要回去?為了什麼……為什麼?!
不知道,搞不明白,怎麼也擰不動,怎麼也弄不懂,思維原本就是有些地方是斷掉的,現在好了,就連剩下的那些神經也要在兩股相反的力量下快要抵達極限了呢。
大概馬上就有什麼要被扯斷了吧。
……
因為有一方在拚了命地反抗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活下,不想要淪為老鼠般的實驗事物,不願意成為人類與人類未來的活祭品。
也是因為另外一方,還在麻木地執行著什麼樣的指令,還是命令之類的強製性的事物,想要回去,成就什麼樣的名頭,還是打算犧牲掉這樣微不足道的自己。
——精神分裂的情況,不外如是。——人格分裂的狀態,也差不多了。——相互不認可、相互不認同、相互不承認的由頭,或許是在根本上出現了什麼Bug級彆的漏洞了吧,或許是『活下去』與『當個好人』的矛盾,在此處選擇了一次大爆發,明明隻是一個人、一具屍體的事情,卻像是宇宙大爆炸。
……
哭泣。
淚水。
不哭泣。
卻是汗水落下。
他,狂亂掉了呢,他,瘋掉了呀,他,不自在了啊,他,到底該怎麼做,該去往何方,該怎麼辦,每一回遇上的都是逼近兩難的境地,每一次遇上的敵人都是神明,就算不是神明,也是類似於神明的一個厲害玩意,不是世界規模的絕望,就是這種與自我抗議與信念相違背的極苦逼的困局、時間死局。
沒有辦法,無法不變得扭曲起來,儘管在頭腦裡麵就已經猜想了一二,對於過去的那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也有一些了解了,可他、這樣的它又能夠怎麼辦呢?………………啊啊啊,想來,如果過去的那個自己的話,一定是這麼想的吧?如果隻是自身一個人的話,就算再怎麼被解刨也無所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哭泣從眼中落下,我是怎麼了?這麼喜歡自毀的嗎?這麼喜歡為了他人而犧牲自己的嗎?這麼喜好所謂的好人的嗎?為什麼會感到安心,我又沒有戰勝什麼。”
思維,發音,反應,相應,響應,最後又全都集中到了最後的幾個字上麵,就是啊,是這的啊,我就是勝利了,至於獲勝了什麼戰利品又是什麼,這彆問了,總之我就是戰勝了自己,總之我就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東西,總之就是勝利、勝利了啊,戰勝了呢,勝利,大獲全勝,隻要存在意義就攔不住。
沉浸在那樣扭曲極了的犧牲世界裡麵,口裡麵心底裡麵還要大放厥詞地叫囂著什麼不是壞人,就是願意為了人類獻身獻上一切——並在最後的最後全權被身體上所留下的刻印束縛,明明體內又沒有什麼被人類事先嵌入什麼樣的規製器材,但還是有什麼樣的執念與魔念非要將之打回正軌糾正回去歸零。
“你好,我的反派大人,那個,我是『希』來著?”
哢哢哢……錚。
在這樣由身體主導由絕對慣性所立下的困局、絕境、地獄裡麵,如果就這麼放任下去的話,就會是——淪為一具隻會做些無用之功的廢物廢品的吧。
男人被女人抱住,為了不讓他往前一步,緊緊地抱住,女人趕來這裡……是潛意識的行為,總感覺他會出現在這裡……總覺得等在這裡就可以了啊……
“看起來,你連反駁的說話力氣都沒有了,全部都用來相互內耗了麼……真是可憐啊,明明是個神明般強大的帝王,如今卻活得這麼憋屈,估計這世上除了您以外,就再無第二人了吧。”
在此地輪回了太多,也輪回了太久了,但這一刻的她卻還是能夠順從自身的意識,順從盤踞於自身上的強大慣性,順從那樣的自我,順從於未來的人類使命——同時相信這也是為了更好地去與『那樣的自我』進行抗爭。
“……”
“記得您告訴過我,有印象您給過我一個名字,是『希』——那麼,咳咳咳,不要用力!不過得有來有往,現在我就——得給您個禮物『名字』吧!”
……
“就是『阿Q』了!以後您在這裡就是阿Q了!”
阿……
啪!
用手刀打下去。
如果沒有反應的話,就再來一次。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隻要一次比一次用力就行,直至達到了打斷脖頸的力道。
……
一直到達了這個地步,在將這頭倔驢給攔了下來,在這裡、回去成為實驗品,那樣的往後日子故事,與奴隸無異,她不喜歡,所以『即便殺死他一次』也要讓這無意識的王停下來。
讓男人躺在自己的身上,隨後開口,開始煩惱起來。
“這下麻煩了,畢竟不該暴露自己,也不該接觸這邊太多的了,結果身體先動起來了,看起來『我』也陷進去了麼,唉……這下可該怎麼戰勝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