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憐千萬豪傑血,換得官家床笫歡_將北伐進行到底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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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可憐千萬豪傑血,換得官家床笫歡(1 / 2)

正月十四,大朝會。

按說這並不是大朝會的日子,也不是正經獻俘的日子,但誰讓這是金國皇帝完顏亮作為俘虜第一次亮相呢?

由不得宋國不重視。

而這簡易大朝會開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雖然規製較於正式的大朝會比較敷衍一些,卻也需要提前好幾天作準備,要儘可能的隆重一些。

而此時展示在劉淮麵前的,就恰如那首王維的名詩。

正是:

絳幘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臨仙掌動,香煙欲傍袞龍浮。

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到鳳池頭。

當然,對於劉淮等凱旋大將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甚至前來教授禮儀的官員也是說了在原地站好,不要大聲喧嘩,衣物整潔,不要到處亂看,不要交頭接耳等課堂紀律似的注意事項。

隻不過虞允文從趙構那裡帶來了金口玉言。

讓麵聖的靖難大軍五名大將,劉淮、辛棄疾、賈瑞、張白魚、畢再遇穿上全套重甲,帶上特製的木質兵刃後,再行上殿。

劉淮想了想,也覺得不大可能是誤入白虎節堂的戲碼,就將那身依舊帶著些許血漬與刀砍斧劈痕跡的重甲穿在了身上。

雖然累了一些,但免去了給趙構磕頭行禮,倒也是禍兮福所倚。

一想到這裡,劉淮心中就有些膩歪。

若是麵對李世民等君王,為了韜光養晦,劉淮跪也就跪了,但麵對趙構,實在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這他媽是何等奇恥大辱?

在與四名部將彙合之後,劉淮帶著親衛魚貫而出。

剛剛走出大門,就見到成閔與李顯忠都身著重甲,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其中成閔還滿身酒氣,顯然昨日沒少喝酒。

虞允文似乎同樣是一夜沒有休息好,滿臉憔悴,卻還是強打精神。

看來這三人都在昨夜接到了劉錡的死訊,並且全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而梁球則是神采奕奕,舉著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符節,對著劉淮等人行了一禮,隨後就帶著數名隨從,上了馬車,跟著禮官離去了。

虞允文見劉淮依舊盯著梁球的背影,還以為他依舊想通過宰了梁球來阻止和議,搖了搖頭說道:“大郎,莫要擔心,金國撕毀紹興和議是板上釘釘之事,朝中主和之人繞不開這個坎。”

說著,虞允文翻身上馬,引著此次巢縣大戰的凱旋功臣向著行宮而去。

宋國大朝會雖然聽起來十分氣派,有各種禮儀性質的鼓吹與儀仗,但在劉淮看來,這玩意還沒有正經學校運動會開幕儀式熱鬨。

最起碼運動會開幕式還有雄壯有力的背景音樂,而此地隻有內官的大喊大叫,雖然有禮官帶著一群宮廷合唱團唱了兩刻鐘,但這種頗具古風的歌曲,說不得還是所謂的雅言所唱。

但對於劉淮這種後現代大老粗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彆,反正是聽不懂。

聽到最後劉淮也不知道這是唱給得勝將士的凱歌,還是對趙構的歌功頌德。

就這麼在行宮大殿外的廣場上思緒翻飛許久,終於有禮官引著虞允文帶著一眾武將向大殿走去。

甲葉子碰撞,盔甲鏗鏘,引得宮中衛士儘皆側目。

劉淮等人穿的可是實打實用於實戰的步人甲,與宮中侍衛所穿的絹甲、紙甲等樣子貨根本不是一碼事。

再配上塗上金漆,足以以假亂真的木錘木劍等物,這二十名甲士氣勢昂揚,真的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感覺。

劉淮沒有在意這些目光本身,卻被這些目光激起一些疑問。

趙構為什麼讓自己著甲上殿?

到底是什麼用意?

還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虞允文就回頭說道:“莫要君前失儀。”

成閔與李顯忠帶頭,甲士並排站成兩列,進入了行宮大殿。

這座用作開大朝會的崇政殿縱然十分寬敞,此時卻也已經擠滿了人,劉淮站在武官隊列的中後位置,心中的一個想法不受控製的升騰而起。

如果用手中的木劍將趙構弄死之後能不能逃出去?

在仔細思量了可行性後,劉淮心中默默否了這個想法。

因為成閔與李顯忠以及他們的部將也同樣穿著重甲,殿中衛士手中的也是真家夥,在皇城外也沒有後續的接應兵馬,成功的概率太低了。

懷著某種遺憾的心情,劉淮拄著木劍,目不斜視,神遊天外。

在一陣嘈雜之後,有糾儀官大聲嗬斥。殿中隨即肅然,內官隨即大聲說道:“官家到!”

殿中宋國文武皆是俯首躬身:“陛下聖安。”

上首傳來一個比較尖細的聲音:“朕躬安。”

饒是知道此時有任何動作都會很顯眼,但劉淮還是忍耐不住,微微抬頭向前看去。

而就在此時,趙構也同樣望向了劉淮。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劉淮立即低頭作恭謹狀。

僅僅不到一瞬,劉淮已經看清楚了趙構的麵貌,隨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怪不得金國大臣都說趙構是個天閹之人。

趙構雖然已經年過五旬,卻是肌膚白皙,少有皺紋。他的相貌英俊,卻並不是那種十分硬朗的英氣勃勃,而是有些陰柔。

更為關鍵的是,趙構並沒有蓄須。

在這個以長髯為美的時代,男子雖然並不是都如同魏勝一般,有一把令人羨慕的大胡子,卻也是要留一些胡須的。

就比如劉淮,他此時就在唇上頜下留了一些短髯。

加冠之前還好說,到了加冠之後如果還沒有胡須,為官的都能算是有損官儀,周圍親朋好友就該悄咪咪的介紹郎中了。

但是趙構身為皇帝,卻是麵白無須,遙遙望去,隻覺得趙構與他身邊的內官彆無二致,真的就如同閹人一般。

趙構同樣隻是掃了一眼劉淮,雖然覺得對方失禮,卻沒有發作,甚至連憤怒之情都升不起來。

正如昨夜他向楊沂中詢問劉大郎是忠是奸,而楊沂中直接敷衍過去一般,趙構根本懶得去想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在整個宋國朝廷君臣上下,無論主戰派主守派還是主和派看來,山東義軍可謂對大宋忠心耿耿,一片丹心照明月的那種。

在戰局最為危急的時候,南下參戰,一路打得都是硬仗爛仗乃至於找死仗神仙仗,說的難聽一點,如果不是靖難大軍每戰必爭先,說不得當時采石磯就會出大亂子。

而若不是這劉大郎冒險率軍繞後,攻下了巢縣,斷了金軍後路,逼得完顏亮回身決戰,說不得金軍現在還堵在建康對麵對趙構喊打喊殺呢!

忠心可不是喊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至於什麼殺一兩家地主豪強,打一頓城門守軍,與朝中官員起一些衝突等等破事,在如此忠肝義膽的行徑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對待忠臣,就應該優容一些,更何況現在趙構原本的班底,也就是主和派式微,為了拉攏新的政治力量,他更要展示出大度來。

接下來就是一些尋常問對,比如各軍請調糧草,駐地分派,賑濟兩淮之類的問題,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重頭戲肯定是在完顏亮與金國使節身上,所以就沒有過多言語,例行對答之後,就都開始期待接下來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文官班列中段,一名身著朱色的老者出列,舉著笏板躬身行禮:“臣給事中金安節有事請奏。”

趙構眉頭微微一顫,隨後就看向了身居前列的湯思退。

這廝可是湯思退的人。

湯思退是要做什麼?昨日打壓那些功臣也就罷了,如何在這種場合都要鬨事?這哪裡是在掃趙構的興,分明是打趙構的臉!

然而見到湯思退一臉錯愕,趙構也按下心思,靜靜等待。

湯思退的詫異不是假的。

金安節雖然是他的黨羽,但這一出的確不是他指使的。

“彥用,若非是要緊大事,則速速退下,事後上書議事。”湯思退神色變得有些嚴厲,直接出列作嗬斥。

誰知金安節隻是搖頭:“湯留守,下官所議,正是十萬緊急的事情。”

湯思退目光一凝,深深看了金安節一眼,隨後就用目光掃向了其餘一眾人,最後隻在陳康伯、張浚、虞允文身上凝視片刻,方才冷哼一聲,轉身回到了班列。

他的權勢再大,也不可能阻攔一名四品給事中出言奏事,隻能在事後探查明白他究竟投靠了何人,然後罷官流放罷了。

湯思退此時雖然隻是個建康留守,卻知道自己被貶隻是因為在戰時為趙構背了鍋,趙構本人才是主和派的大頭目,隻要趙構不死,湯思退就能中山再起。

可朝中總有人看不清這個關節,以至於臨陣倒戈,湯思退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指使的,敢在這個時候掃趙構的興致。

趙構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隨後對金安節說道:“金卿請言。”

金安節深吸一口氣,隨後躬身說道:“臣彈劾知樞密院事葉義問、淮南、浙西、江南東西路製置使劉錡,喪師辱國,致兩淮糜爛,尤其劉錡之侄統製官劉汜,貪鄙好色,懦弱無能,致使楚州大敗,淮水防線被金賊突破,請嚴懲以謝天下!”

好家夥。

劉淮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渾身劇烈顫抖起來的劉汜,心中連呼好家夥。

宋國這政治環境屬實惡劣,劉錡都已經身死,竟然還要被扣上如此大的一個帽子。

也不知道這金安節知不知道劉錡的死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揣著糊塗當明白。

而且,這金安節竟然如此勇猛,究竟是哪一方的悍將?

彆說劉淮,在這大殿中的所有宋臣都在驚愕中思索這個問題。

這已經算是新一輪政治動蕩的起手式了。

趙構臉上表情不變,目光掃過群臣,心中同樣有些拿不準主意。

葉義問是總領兩淮戰局的樞密相公,劉錡是兩淮最高武官,兩淮淪陷肯定有他們的責任,可收複兩淮,擊潰金軍主力,活捉完顏亮也有他們的功勞。

劉錡、劉汜叔侄都親身赴巢縣廝殺也不是假的。

而給葉義問等人議罪的前提就是不承認巢縣大捷是潑天大功,隻是尋常戰鬥,不應該給那些主戰的官員過多賞賜與提拔。

按照這個角度來說,正是主和派對主戰派的反撲。

但另一方麵,這個時機選的實在是過於糟糕了。

你前腳說完巢縣之戰不是大功,後腳就有一個在戰場上生擒的皇帝被帶上來。這不是扯淡嗎?

從這個角度來說,似乎又不是主和派在挑事,而是有人在攪混水。

讓一個四品大員以彈劾葉義問、劉錡的自爆方式開啟政爭,之後的風波之大,足以讓許多朝臣膽寒。

當然,也不排除金安節吃飽了撐的,想要通過此事來揚名上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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