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達班五世也聽到了銅鑼聲,但他根本就沒當回事,隻是翻了一個身就繼續睡了。
其他貴族也是一樣的反應。
這幾天羅馬帝國的騎兵每天晚上都要來騷擾一番,但除了銅鑼聲會打擾他們的美夢之外,其他的手段對他們已經沒什麼損失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他們睡得很安心,不管外麵有什麼動靜,反正羅馬帝國那兩千騎兵是不可能衝進來的,更不可能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
阿爾達班五世和貴族都是這樣的想法,下麵的將領和士兵也就有樣學樣了,就算是聽到外麵有動靜也不會當回事,該睡覺還睡覺。
但是這一次似乎不太一樣。
羅馬帝國負責騷擾的兩千騎兵剛剛退回去,值夜的士兵湊在一起嘲笑羅馬帝國的軍隊就這點本事了,完全忘記了他們值夜的職責。
因為根據他們對羅馬帝國那些騷擾騎兵的了解,這次退去之後至少要等半個時辰才能回來,所以他們為什麼要擔心?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營寨外麵突然傳來了喊殺聲,大量羅馬帝國的士兵衝了進來。
營寨外麵原本是有拒馬和鹿角之類的東西的,但因為值夜的士兵放鬆了警惕,羅馬帝國的士兵摸到近處之後,輕輕鬆鬆就能將這些東西拆除,然後一窩蜂地衝了進來。
值夜的士兵聽到動靜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起身查看情況,然後就愣住了。
哪來這麼多羅馬帝國的士兵?
他們是怎麼衝過來的?
為什麼他們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事實上八千全副武裝的士兵想要悄無聲息地靠近營寨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兩千負責騷擾的騎兵正麵吸引安息帝國士兵的目光,還有銅鑼聲做掩護,這八千全副武裝的士兵輕輕鬆鬆就摸到了營寨附近,根本就沒有被發現。
之後負責騷擾的騎兵後退,值夜的士兵完全放鬆下來,就更不會注意外麵的動靜了。
但凡值夜的士兵能夠儘職儘責,也不會等到羅馬帝國的士兵衝進來之後才發現情況不對。
很快,羅馬帝國衝進來的士兵和就和值夜的士兵打了起來,但因為雙方一個有備而來,一個完全放鬆了警惕,導致安息帝國的值夜士兵一上來就遭到了壓製。
而羅馬帝國的士兵並沒有著急追擊,而是快速占領營寨的入口,將營寨的柵欄全都拆掉之後,在營寨裡點起了火把。
一直在後麵等待消息的羅馬帝國騎兵看到火把,當即開始了全力衝鋒。
雖然隻有尤利安努斯隻安排了八千騎兵,而且還是分成兩隊,每隊隻有四千騎兵,但用來夜襲也足夠了。
四千騎兵全力衝鋒,還不到一刻鐘就衝進了營寨之中人,然後就是配合全副武裝的步兵對營寨裡的士兵展開了一麵倒的屠殺。
營寨裡除了值夜的士兵還有大量正在休息的士兵,他們早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但是卻根本就沒當回事。
甚至他們聽到士兵發出的慘叫,也隻以為是某個倒黴蛋被箭矢射中,或者被火把燒傷了,翻個身還能繼續睡覺。
直到外麵的慘叫聲和喊殺聲越來越重,這些正在睡覺的士兵才察覺到不對,急忙走出來查看情況,然後就看到羅馬帝國的騎兵已經衝進來了。
深夜襲營,騎兵已經衝到臉上了,還有大量全副武裝的步兵,而安息帝國的士兵才剛剛睡醒,身上隻有簡單的布衣,甚至連武器都沒拿起來,所以戰鬥的走向如何,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也就羅馬帝國兵少,隻能派出來八千步兵和八千騎兵襲營,但凡尤利安努斯能拿出來兩萬步兵和兩萬騎兵,說不定真的能一舉將安息帝國這二十萬大軍擊潰,一句奠定勝局。
不過一萬六千士兵襲營,也足夠了。
尤利安努斯看著亂做一團的安息帝國營寨,臉上的笑意根本就掩飾不住。
“張先生真是神算,這安息帝國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我們竟然會真的發起突襲。”
張世平笑道:“這就是我前幾天跟將軍說的虛而實之,實而虛之的意思,戰場上行事瞬息萬變,虛實變化根本就說摸不定,安息帝國的貴族還有阿爾達班五世不明白這個道理,還以為將軍隻知道派騎兵騷擾,卻不知道我們不光要用疲兵之計,還要讓他們放鬆警惕,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啊。”
“哈哈哈!張先生真乃大才,能夠得到先生幫助,是我的榮幸啊。先生可否想過和我一起返回羅馬帝國?以先生的能力,必然能夠得到塞維魯陛下的賞識。”
“不,將軍,我隻是一個生意人,對前往羅馬帝國沒什麼興趣,不過將軍若是能夠滅掉安息帝國,在這裡有所發展的話,我倒是願意留在這裡給將軍出謀劃策,畢竟我是大陸王朝的人,故土難離啊。”
尤利安努斯心裡一動,再次想到了張世平前幾天跟他說過的那番話。
隻要能滅掉安息帝國,他這個將軍未嘗不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一次。
隻要做得好,說不定他也能成為皇帝!
一時之間尤利安努斯陷入了沉思。
張世平看到尤利安努斯如此反應,就知道他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心中暗暗得意。
若是尤利安努斯不生出異心,他又怎麼能完成削弱羅馬帝國實力的任務呢?
說到底,羅馬帝國也是陛下統一全天下的絆腳石啊。
另一邊,熟睡中的阿爾達班五世終於外麵的士兵叫醒了。
“陛下,不好了,羅馬帝國的軍隊打進來了!”
“什麼?怎麼可能!”
阿爾達班五世睡眼惺忪,正要發火,結果就聽到了讓他渾身發涼的消息。
士兵急忙把外麵的情況彙報了一遍,阿爾達班五世腦子瞬間清醒,甚至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急忙衝到城牆上查看情況,然後就看到東西兩側已經有不少營寨陷入了混亂和火海之中,喊殺聲和慘叫聲似乎已經傳到了他的耳邊。
阿爾達班五世滿臉呆滯,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