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攘外陛下安內一下就說到阿爾達班五世心坎裡了。
外麵的壓力再大,也不會徹底改變安息帝國貴族統治的局麵,最多就是換一個主人罷了,但如果讓底層賤民成功了,那安息帝國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阿爾達班五世連連點頭,表示對蘇雙觀點的認可,然後又詢問他應該怎麼辦。
蘇雙看到阿爾達班五世這麼簡單就上當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陛下一方麵要派出使者和尤利安努斯談判,拖延時間,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將哈特拉讓出來……陛下不要覺得哈特拉有多重要,剛才我已經是說了,放棄哈特拉可以有效警告那些貴族,讓他們不敢生出彆的心思,而且難道陛下忘了在投石機和步兵協同作戰的戰術之下,尤利安努斯根本就守不住哈特拉,所以就算把哈特拉給他又如何?
而尤利安努斯一旦重新占領哈特拉,必然不會輕易放棄,所以陛下再次反攻的時候,他必然會死守哈特拉,但陛下有投石機,難道還擔心打不下哈特拉嗎?
尤利安努斯死守哈特拉,隻不過是承受更大的傷亡罷了,對陛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啊,那你接著說。”
蘇雙點頭,“讓出哈特拉之後,必然能夠穩住尤利安努斯一段時間,而陛下就要趁著這個機會全麵鎮壓國內的反叛,順便還能將那些不安分的賤民編入軍隊,以此來壯大陛下的實力。
隻有徹底除掉那些叛亂的賤民,陛下才能放心和羅馬帝國戰鬥。
當然,陛下也不用親自動手,而是可以給那些貴族下令,讓他們各自鎮壓領地裡的叛亂,可以有效轉移壓力。
總之就是一句話,陛下要看清楚當前的形勢,保存好實力,等待機會。”
“好,有蘇先生這番話,我終於明白我該怎麼做了。”
阿爾達班五世笑了,笑得很開心,覺得如今的局勢終於明朗起來了。
另一邊,尤利安努斯正在積極備戰,隨時準備和安息帝國展開決戰,然後阿爾達班五世的使者就過來了。
聽了對方的來意之後,尤利安努斯很是意外。
安息帝國竟然主動求和,甚至還隱晦地表達了可以將哈特拉讓出來的意思。
這一下就把尤利安努斯給整不會了。
在他看來,安息帝國剛剛打了勝仗,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為什麼突然就這麼慫了?
難道是安息帝國內部的叛亂已經擴散,並且可以威脅到阿爾達班五世和貴族的統治了嗎?
尤利安努斯不敢輕易做出決定,先讓阿爾達班五世的使者下去休息,他則是趕緊把張世平叫過來,詢問張世平有什麼想法。
張世平已經提前通過糜竺的消息渠道得到阿爾達班五世會主動妥協,拖延時間的計策,但還是要表現出足夠的驚訝。
“什麼?阿爾達班五世主動派使者過來求和?這……不應該啊。”
“我也覺得不應該,這有點不符合常理,我懷疑是安息帝國內部的叛亂規模太大了,阿爾達班五世已經有點處理不過來了,所以才想辦法拖延時間。”
張世平點頭,“我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過現在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將軍要是不著急的話,我可以派人去打探一下,兩三天的時間應該就有消息了。”
“好,那就勞煩張先生了。”
尤利安努斯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打算等有了確切的消息之後再說。
於是尤利安努斯讓阿爾達班五世的使者暫時住下來,說這件事關係比較大,他不能輕易做決定,要詢問一些塞維魯陛下的意思。
同一時間張世平也派出了一些人手去打探消息,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帶回來了“最準確”的消息。
“將軍,已經打探清楚了,安息帝國內部的叛亂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卻很難鎮壓,阿爾達班五世打算先剿滅叛亂,穩定了安息帝國內部的局勢之後再集合力量和將軍對抗。”
“原來如此,我就說阿爾達班五世明明已經占據了優勢,為什麼突然就主動求和了,那先生覺得,我該怎麼做,是否要接受阿爾達班五世的求和?”
張世平想了想,說道:“我們大陸王朝有句話叫兵不厭詐,不知道將軍有沒有聽說過?”
“兵不厭詐?好像聽說過,但是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兵不厭詐的意思就是說在和敵人戰鬥的時候,不必墨守成規,也不一定非得要講信用,該使詐的時候就使詐,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所以我認為將軍可以假裝接受阿爾達班五世的求和,等他放鬆警惕,將大軍撤回去的時候,將軍再突然襲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尤利安努斯笑了,“有道理啊,先生說得太對了,都已經是敵人了,為什麼還要講信用呢?隻要能打敗敵人就行了,那我現在就接受阿爾達班五世的求和?”
“不,將軍不要著急,可以再等一等,或者擺出為難的姿態,這樣才不會引起阿爾達班五世的懷疑,而且我聽說阿爾達班五世似乎有主動讓出哈特拉的意思,隻要將軍不明確表示接受求和,阿爾達班五世必然會增加條件,到時候將軍就能輕易將哈特拉奪回來,然後再把將軍兵不血刃奪回哈特拉的消息告訴塞維魯陛下,難道不是一件大功嗎?”
“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好,一切都聽先生的,我先不同意,看看阿爾達班五世有什麼反應。”
“對了,將軍還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將軍必須要表現得強硬一點,並且要做出積極準備戰鬥的姿態,這樣才能讓阿爾達班五世感受到壓力,儘快把他的底牌亮出來,否則一直拖延下去,反而中了阿爾達班五世的算計。
將軍隻有在安息帝國內部叛亂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表現出足夠強硬的姿態,才能得到將軍想要的東西,否則錯過這個機會,就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