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達班五世的臉色也很難看,因為他這邊的損失同樣慘重。
當初他答應陸從的邀請,帶著安息帝國貴族一起過來抵擋羅馬帝國的進攻,總兵力超過了六萬,但是如今就隻剩下了不到兩萬。
戰損超過七成,剩下一堆殘兵敗將,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更可怕的是,他們還在哈特拉城下,而陸從的大軍卻在哈特拉城內。
換句話說,隻要陸從願意,隨時可以帶兵從哈特拉衝出來,趁著他們吃了敗仗,死傷慘重的機會將他們徹底滅掉。
而阿爾達班五世之所以沒有選擇逃跑,是因為投石機太過笨重,他根本就不可能帶著投石機逃出去。
最重要的是蘇雙說了,關羽和張飛願意投靠他,而他今天又親眼見識到了關羽和張飛的勇猛。
五千騎兵打得羅馬帝國二十萬大軍敗退,這樣的戰績亙古未有!
彆看他今天死傷超過七成,身邊隻剩下兩萬殘兵敗將,但隻要關羽和張飛願意投靠,他覺得這些損失都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他還在等,希望能夠等到蘇雙帶來的好消息。
但是很可惜,他等了許久,蘇雙都沒有出現。
事實上蘇雙已經不會再出現了,因為阿爾達班五世如今隻剩下兩萬殘兵敗將,沒什麼利用價值了,蘇雙自然也不需要繼續演戲了。
脫身的辦法也很簡單,隻要讓人傳出消息,說蘇雙在戰場上遭遇了羅馬帝國的軍隊,遭遇不幸就行了。
反正蘇雙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返回大陸王朝了,阿爾達班五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蘇雙了。
所以阿爾達班五世等了半天,最後沒等到蘇雙,卻等來了蘇雙遭遇不幸的消息,然後阿爾達班五世就愣住了。
蘇雙死了,那誰來牽線讓關羽和張飛來投靠他?
要是不能得到關羽和張飛這樣的猛將,那他今天的戰損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要不是為了能夠得到關羽和張飛這樣的猛將,當初他根本就不會來參加這次戰鬥。
現在好了,蘇雙死了,中間人沒了,誰來保證之前的承諾有效?
不過就現在這個情況,阿爾達班五世要考慮不應該是蘇雙的承諾是否還能兌現,而是他要怎麼做才能全身而退。
不到兩萬的殘兵敗將,帶著二十二台投石機,怎麼可能從容撤退?
不撤退,等羅馬帝國再次發起進攻,他這不到兩萬人的軍隊拿什麼抵擋?
之前還有馬塞勒斯多少能分擔一些壓力,可如今城外就隻有他了啊。
阿爾達班五世急得團團轉,卻想不到應該怎麼應對。
好在羅馬帝國那邊損失慘重,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會主動進攻了,阿爾達班五世還有時間。
在阿爾達班五世著急的時候,陸川終於收到了關羽的戰報。
關羽雖然在這次戰鬥中表現非常亮眼,但他的戰報很簡單:末將與翼德同出,率五千騎兵殺退羅馬帝國二十萬大軍。
沒有太多的過程描寫,也不需要過多的渲染,單單從這一行字就能想象出來這次戰鬥有多精彩,有多激烈。
五千騎兵正麵擊退二十萬大軍,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是,關羽不會在戰報上撒謊,所以陸川從這行字裡看到的是關羽的一身傲氣。
我打了大勝仗,但是我不說,就讓你自己體會。
除了戰報,關羽還送來了一封信,在裡麵如實說了陸從的各種表現,其中自然也包括陸從試圖奪權的舉動。
雖然關羽沒有在這封信裡發表態度,但是陸川能看出來關羽對陸從已經生出了不滿。
作為一個傀儡,一個政治吉祥物,一點都拎不清自己的身份,總想著他不應該想的東西,所以關羽已經想把陸從換掉了。
換一個更聽話的人上來。
對於這件事,陸川沒有著急做決定,而是把糜竺和剛剛從安息帝國回來的蘇雙叫了過來,讓他們來發表一下意見。
糜竺雖然是商人,但他的身份已經不完全是商人了,所以他不會輕易發表意見,而是等著蘇雙先開口。
蘇雙和陸從之間沒什麼交集,更不會存在什麼利益糾紛,所以蘇雙要做的就是站在客觀的角度進行評價就可以了。
“陛下,陸從在安息帝國所作所為確實有些過分,在某些方麵做得甚至比安息帝國的貴族還要過分,他麾下那萬餘士兵也跟著他學會了魚肉百姓,如果不加以製止的話,陸從的存在必然會敗壞起義軍的名聲。”
陸川點頭,又看向糜竺,“子仲,你怎麼看?”
糜竺說道:“陛下,陸從代表的雖然是安息帝國起義軍,但卻是陛下扶持起來的,如果陸從魚肉百姓,壓榨搜刮底層人民,將來壞的都是陛下的名聲,等我大陸王朝想要全麵占領安息帝國的時候,對我大陸王朝的名聲也有很大的影響。
既然是起義軍,那就應該一心一意為底層人民著想,陸從這種有了一點權力就想要用起來的人,不配繼續做起義軍的首領。”
陸川再次點頭,“沒錯,朕也是這麼想的,既然這陸從已經忘記了他是什麼出身,甚至連朕的叮囑都丟到了腦後,那他確實不適合繼續做起義軍的首領了,不過讓誰來接替倒是一個問題,子仲,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陛下,臣這裡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不過臣覺得還是要用程大人的方法來進行篩選,不過這一次要多加一條心性考察,要不然再扶一個人上去可能也會變成第二個陸從。”
“嗯,那就讓程昱去選人吧,有了合適的人選就讓雲長動手把陸從換掉。”
“是!臣這就是去找程大人。”
輕描淡寫之間,陸川就已經決定了陸從的命運。
陸從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但陸川從來不這麼覺得。
陸川隻認一個道理,那就是養狗一定要養會搖尾巴的,扶持傀儡一定要選聽話的。
如果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那真是多餘丟掉尊嚴去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