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看著老者,冷冷問道:“照你的意思,是陳平安殺了一個沒做過惡的好人,是他濫殺無辜了,對不對?”
老者見到突然出現的少女,隨即露出客氣的笑容。
他既然來驪珠洞天,自然做過功課,知道這是阮邛的女兒。
他斟酌著開口:“也不能這麼說,想必這裡麵是有什麼誤會的。”
阮秀聽到這話,再次冷笑:“彆把話說得這麼好聽,好像你們真武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告訴你,是你們的馬苦玄自己非要作死,他覺得最近突破快、翅膀硬了,想單挑陳平安,還想弄死他。”
“他的護道人勸過他,最後那護道人,以身入局,通過他的死來告知馬苦玄,不要做傻事。”
她頓了頓,語氣更冷:“在陳平安看來,既然那護道人非要蹚這渾水,那自然就是敵人了。”
“麵對敵人,難道還要心慈手軟?管他擁有什麼,多麼感天動地的理由,既然準備要殺人,那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即使可憐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彆人。”
“再者,你們真武山講的是什麼規矩?殺人濫殺無辜做不得,屠城滅國做不得,可陳平安招你們惹你們了?他犯了你們哪條忌諱?”
“活了這麼大年紀,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說出這種糊塗話!”
老者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不知該如何反駁。阮邛在這時深吸一口氣,他暫時選擇放棄了個人情緒,一致對外,直接冷聲開口。
“我家閨女說得沒錯,這些事你不用來探我的口風,沒什麼好聊的,你走吧。”
老者聽到阮邛的逐客令,自然不敢再多留,當即迅速後退,同時冷汗淋漓。
其實他來這裡也是被迫,畢竟馬苦玄是真武山的心頭寶。
誰讓他地位低,隻是一個不入流的長老。
最終,老者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著驪珠洞天小鎮裡的一處藥鋪走去。
他知道那藥鋪裡還有一位人物,或許能有幸見上一麵。
而且這老者也通過真武山的秘聞得知,那藥鋪裡的那位,對馬苦玄頗為在意,說不定多少會幫襯一把……
然而正當老者這般想著時,忽然一道破風聲傳來。
他剛要反應,頭上突然被人套了個麻袋,緊接著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的力道竟被完全封鎖。
出手的自然不是彆人,正是阮秀。
而封鎖他修為的,則是阮邛。
畢竟這老者也隻是個金丹。
不一會,老者便徹底暈死過去。
阮秀直接一腳將他踢到一旁,還不解氣地踹了兩腳。阮邛見狀,嘴角抽了抽,開口道:“行了,彆打了。”
阮秀哼了一聲:“彆打了?誰讓他說陳平安壞話的,平安那麼好,他偏要找這個麻煩,真是太不長眼了!”
阮邛揉了揉眉心,無奈歎了口氣,重新拿起打鐵工具,一邊敲打鐵料一邊生著悶氣。
在窩囊和生氣之間,阮邛選擇了窩囊生氣。
阮秀在這時拍了拍手,忽然覺得肚子有些餓,喃喃道,“是時候去鎮裡逛一逛了,順便看看鋪子那邊的情況。”
雖說那壓歲鋪子早已經雇了人看守,但阮秀還是覺得親自去看看才放心。
緊接著,阮秀像一個管家婆似的,朝著小鎮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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