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許三多和伍六一都是農村人,即便是沒有親手殺過豬,可總歸是逢年過節看人殺過。
雖說一刀捅進去血嘩嘩流,看得直叫他們心兒慌。
但終究是不陌生。
想著村裡那些殺豬匠殺豬,輕輕鬆鬆就能夠搞定,尤其是那些厲害的殺豬匠,一個人就能輕鬆搞定。
自己好歹是經曆過各種地獄訓練,號稱最強當兵的王牌特種兵,肯定比殺豬匠要厲害的多。
三人心裡頭都沒有太大壓力,自感十分鐘嘎三頭豬輕輕鬆鬆。
吳哲和拓永剛是城裡長大的,還真就不知道豬是怎麼殺的,光想著一頭豬兩三百斤心裡頭就很慌。
隻有巴特爾最為淡定。
和齊桓有的一比。
齊桓是因為在A大隊多年,執行過多次實戰行動,手上嘎的人都已經不少,殺豬完全沒什麼壓力。
而巴特爾不慌的原因,就在於中大型牲口殺慣了。
作為一名內蒙古的草原漢子,自古以來牛羊是他們主要的食物來源,殺牛羊是男人們必會的技能。
長輩們從小就會教怎麼殺。
巴特爾作為一名高大的肌肉漢,從小力氣就比同齡孩子更大,身體也比同齡孩子更加結實強壯。
一個人殺羊早就習以為常,殺牛對他來說也毫無壓力。
對牛都能殺的人來說,殺一頭豬不要太簡單。
袁朗這邊提前就和廠長談好了,殺豬場很快便安排了老師傅過來對接,開始今天的這場特殊訓練。
七個特種兵帶著七種不同的思緒,被老師傅給帶進了屠宰區。
在外麵院子裡呆著的時候還好,能聽到二師兄們那係列的廠家,但眼睛看不到還沒那麼直觀。
等跟著老師傅進入到屠宰區,七人的眼神都不由得驟然猛變。
這年頭殺豬還不像後世那種,在全機械化設備的輔助之下,人都不要碰到豬,一條流水線就搞定了。
在如今的屠宰場可是真殺!
那一頭頭豬被趕出來,用特製的架子將它控製住,用鋒利的鐵鉤扯住下顎骨,長長的殺豬刀就捅了進去。
等刀從豬身上抽出來的時候,大量鮮紅的鮮血噴湧而出。
嘩啦嘩啦帶著熱氣的鮮血猛噴,再搭配豬臨死前那種淒厲的尖叫,就像走進了恐怖地獄一般。
場麵那叫一個震撼了的!
彆說連雞都沒殺過的成才和許三多,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發白,身體都被擠出了應激反應。
腹部莫名的一陣翻天倒海,一股股強烈的嘔意直衝而起。
就連從小就學會了殺牛殺羊,對宰殺牲畜已經習慣了的巴特爾,也對眼前這一幕非常的不適應。
主要是同時七八頭豬被殺,鮮血噴的滿地都是,讓整個地麵通紅一片,再搭配淩晨那昏暗的燈光,屬實是有點過於滲人,宛如那恐怖片。
全場依舊能保持鎮定的人,也就隻有老特種兵齊桓。
“好了,每個人都去一個工位,有老師傅會教你們怎麼殺,隻教一遍,剩下的就得靠你們自己,如果不想今晚在這跟豬睡,那就乾活麻利點。”
袁朗說話時臉上帶著怪怪的笑,仿佛已經準備看一場好戲。
成才和伍六一等人在內六人,哪怕對眼前的場麵再怎麼不適應,也隻能夠硬著頭皮各自走向工位。
“老師傅,你能幫我殺嗎?我來負責幫你把豬抓住,可以不。”
許三多本來就已經很不適應,可當走得越近,腳踩在那半乾不濕的血液上,那粘稠粘腳的感覺,配合吱呀的聲音,讓他忍不住一陣陣犯惡心。
強行硬撐著閉嘴往下吞咽,才勉強遏製住了那一股嘔吐的強烈。
“那不行,你們老板可說了,這豬要你們自己去殺,我隻教你一遍啊,你等會可得看仔細了。”
老師傅收了錢辦事倒也利索,完全不被許三多的祈求眼神所動搖。
此時走到了殺豬工位上的其他人,心情比起許三多也沒有好到哪去,一個個隻感覺渾身發麻。
常年累月殺豬的工位四周,水泥都被浸成了深紅色。
哪怕每天清洗也洗不掉。
而在成才這群人來這之前,每個工位上都殺了很多頭豬,那些濺出來的血液,在地上已經半凝固。
腳踩上去的那種感覺,是真的讓人渾身極為不適。
都還沒有開始真正進入到殺豬,幾人的心情就已經變得非常難受,想到接下來還要用刀子去捅,頓時變得更加難受了。
在內心強烈的抗拒反感本能下,都想從這個恐怖的地方離開。
奈何袁朗已經下了死命令,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今天就得在這跟豬睡,到時候恐怕會更加受不了。
為此大家哪怕心裡再怎麼膈應,也隻能夠硬撐著頭皮開始學殺豬。
老師傅們可都是專業殺豬的,殺豬最多的已經二十來年,哪怕教學放慢動作,連殺帶放血也就半分鐘的事情。
成才和吳哲等人都是天資聰穎,學習能力極強的王牌特種兵。
可在半分鐘之內學會殺豬,對他們來說依舊是件很難的事情,輪到他們親自操作可想而知。
好在屠宰場都有固定豬的工具,還有老師傅在旁邊輔助控製豬,特種殺豬兵們隻要負責捅刀子。
難度上降低了一大截,倒也能夠勉強的進行操作。
隻是沒法做到一刀捅死。
需要多捅幾刀,才能捅到心臟,讓豬放血快速死亡。
老師傅們殺豬手法乾脆利落,從捅進去到抽出來也不過兩秒鐘,接下來就是嘩啦嘩啦放血的過程。
輪到“特種殺豬兵”們就惱火了,簡單的事情變得異常困難。
巴特爾和齊桓適應能力最強,隻是對這個到處是血的場麵不太適應,把刀捅進豬身體裡沒啥抗拒。
最多就是殺豬的經驗不足,一刀進去沒法捅到心臟。
需要在旁邊老師傅的指導下,把刀抽出來重新捅進去,捅兩刀甚至是三四刀,直到捅到心臟為止。
儘管過程非常的折磨二師兄,可總算折騰了一分鐘,順利的殺掉了一頭豬。
伍六一、拓永剛和成才三人,他們三個就要難得多了,因為從來沒有殺過豬,拿著刀子在豬的脖子下比劃半天,硬是沒那個捅下去的勇氣。
看著那鋒利的刀劍在皮膚上,心裡頭總有一種毛毛的,發自本能的抗拒,讓他沒辦法捅下去。
“你們的時間可不多,要是浪費了,那就隻能跟豬睡了。”
袁朗在一旁拱火,這是他最擅長的。
原本還極為抗拒猶豫的三人,為了今晚不在這臭烘烘的豬圈受罪,硬是咬牙狠心的把刀捅了進去。
單刀子捅進皮肉裡的過程中,所發出的那種呲呲呲的摩擦聲,順著刀柄親切的纏住他們身體,傳進他們的耳朵中。
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伍六一、成才和拓永剛三個大漢子,渾身的汗毛頓時都立了起來。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
那啥!
又惡心是又恐怖。
讓他們忍不住渾身打冷顫。
成才甚至把刀都嚇得扔掉了,任由刀插在豬身上,隨豬的掙紮晃動,最終從豬身上滑下來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