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七營作為“超級加強營”,裝備物資比兩個常規營還要多。
軍列為了裝下所有物資和人員,平板、客運和罐頭車箱加起來,連綿數百米長,超過了六十節。
從基地火車站出發到俄羅斯,陳軍記憶中有好幾條鐵路過去。
可仔細對了一下時間,發現基本都是2000年以後發展的,現在這個階段,好像就隻有兩條鐵路。
還都是百多年前修建的。
鐵路這玩意隻要底層修好了,一直有做保養的話,壽命還是非常長的,運行一百多年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過具體鐵路線怎麼跑,陳軍還真就沒有一點記憶。
畢竟他沒跑過東三省這邊。
隻有那看不著摸不到的第六感,在強烈的向陳軍釋放一個信息——那就是這一趟火車會非常遙遠。
實際上也確實非常遙遠,遠到讓鋼七營的戰士們都快吐了。
軍列在內蒙古的火車站出發,先要一路向西抵達首都火車站,在這裡中轉換鐵路前往北方的哈爾濱。
從BJ到哈爾濱鐵路1300多公裡,鋼七營的戰士們坐在硬邦邦座位上上,硬生生的搖了一天一夜。
到哈爾濱路程才僅僅走了一半,接下來才是真正鐵屁股的開始。
從哈爾濱這個地方換到濱州鐵路,軍列又需要開將近一千公裡的路程,才能抵達邊境城市滿洲裡。
這一千公裡又是將近一天。
到了這裡算是走完了三分之二,火車需要滿洲裡鐵路口岸正式入境俄國,軍列通關比客運火車要複雜的多。
哪怕是俄國主動邀請的中國,且火車站有中國代表團去負責處理。
前後也花了將近半天。
主要原因是火車抵達這裡時,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多,大晚上的沒人對接走程序,隻能在口岸等到第二天早上。
普通旅客可以下去找個旅館休息,或者是躺在臥鋪上舒服的睡覺。
而鋼七營的戰士們沒辦法這樣,他們隻能繼續發揚我軍吃苦耐勞精神,繼續硬撐著在硬座上鍛煉鐵屁股。
等到第二天上午走完程序,火車通過口岸前往俄羅斯境內。
具體去哪裡沒有人說,
起碼陳軍和鋼七營戰士們不知道,可能隻有中國代表團的首長們知道,陳軍隻知道又坐了十多個小時火車。
等終於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各連準備收拾東西下車時。
鋼七營的戰士們都要高興瘋了,等火車停下終於能下車踩到地上,舒展幾乎都已經要硬化的身體,猛吸幾口還帶著涼意,進入鼻腔還涼颼颼的空氣時。
鋼七營戰士們都隻有一個感覺——
活著的感覺真好!
在火車上顛簸過來的這一路,鋼七營的戰士們全被塞在狹窄的火車裡,那感覺是真的比坐牢還難受。
感覺自己都要死了,靈魂都飄起來了。
陳軍同樣是無比的感慨,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坐純硬座加起來近四天時間,路程加起來超過三千公裡不止。
難受的是這年頭的火車跑的又慢,尤其是這列軍列拖了超過六十節車廂,速度根本就沒法跑起來。
最快速度沒超過八十公裡,平均下來也就六十公裡。
哪怕火車一秒鐘不帶停的跑,三千多公裡也要跑五十多個小時,換算下來就是要跑整整三天兩夜。
再加上軍列途中雖不用停站接客,可戰士們需要一日三餐吃飯供應。
軍列一天最少也得停三次以上,為火車添補足夠的食物和飲水等等,每次停車都是十五分鐘以上。
這裡就要浪費一兩個小時。
在過口岸的時候又拖延了半天。
所有的時間全部加到一起,30號出發的鋼七營,在毛子這個不知名火車站下車,時間已經來到了4月3號。
坐硬座四天四夜終於下車,鋼七營的戰士們都以為,應該是已經到了目的地。
都已經做好了抵達訓練場,在最短的時間內帳篷給他拉起來,把行軍床支起來,躺上去好好睡一覺時。
負責對接的毛子軍官跑過來,告訴鋼七營最高長官高城,距離演習場還有100公裡。
這次連火車都沒得坐了,更不存在舒適的大巴車,作為全機械化合成營,隻能靠自己一路“機械”過去。
“臥槽!這群孫子,玩人呐!”
代表團的首長有臥鋪車廂,高城和下麵的戰士是一樣的,都是坐硬座過來的,現在屁股都坐麻了。
聽到還要開一百多公裡裝甲車,高城氣得臉色鐵青,幾乎要勃然大怒。
要不是現在出國了要注意形象,就高城那火爆的脾氣和性子,過來傳話的毛子軍官,多少要挨一頓罵。
奈何現在在人家地盤上,代表他的手掌也沒有出來說話。
人家說什麼,那就隻能那麼辦。
“等演習開始了,看我不好好揍你們,這群王八犢子。”
高城最終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嘟囔著罵罵咧咧的下去做安排,讓全營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機動狀態。
隨後跟著俄軍派過來的領路車,出了火車站一路往南行駛而去。
從火車站剛出來的路還算可以,哪怕走的是旁邊專門開出來的側門,也是經過專門平整的硬化土路。
鋼七營的機械化車輛行駛在上麵,車身還算是比較平穩,坐在裡麵的戰士還算好。
可是當行駛了小半小時後,環境就以極快的速度惡化,一座座山開始出現,路麵變得顛簸了起來。
這次進入了山區地形中。
俄軍的基建比中國要差遠了,就連山區的地形地貌也更加惡劣,路況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哪怕車隊把速度降低到25公裡,車輛行駛起來也像是搖搖車。
上下左右起伏很大。
這就導致坐在車裡麵的戰士們,感覺自己不是在陸地上走,而是坐在了船上,隨著海浪不斷起伏。
哪怕鋼七營的戰士都是練過的,精挑細選過來的各連隊尖子兵。
在已經坐了四天四夜的硬座火車,屁股都已經坐麻了,精神狀態極差的狀態下,依舊扛不住這一波折磨。
一個個被搖得暈頭轉向,肚子裡都忍不住的翻騰倒海。
已經完全不暈車的戰士們,竟然見鬼了的都開始重新暈起了車,甚至狀態差一點的都要嘔吐了。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許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