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軍部隊出國參加演習,這可是建國曆史以來的第一次,誰都沒有參與經驗,連借鑒的人都沒得。
在完全就是一頭黑的情況下,安排上出問題是很正常的。
事到如今也沒法追責。
趕緊把問題解決才是當務之急。
方子建被安德烈當頭質問,心中尷尬又不能直接說,是因為自己當時狗屁不懂,所以才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隻能夠用春秋筆法自救道:“你們沒有提前通知我方,需要在會議上決策方案,所以並沒有提前開會討論。
我沒法代表整個鋼七營,所以在會場上沒有發表看法。
等會議結束回到營地後,我立刻以最快速度召集開會,我方眾人討論過後,確實發現有不妥之處,所以才緊急聯係了您,希望能夠做一些調整。”
俄軍導演部在開會之前,確實沒有通知中方部隊,開會的相關內容,這還真就是俄方工作上的失誤。
安德烈少將自知理虧,沒有再繼續揪著話題不放,決定先淌一下水深淺。
“你們對哪方麵有意見?說來聽聽。”
沒有立馬答應,也沒有拒絕,先把事情問清楚,確實是最有效的方式,安德烈還真有幾把刷子。
“是這樣的……”
眼看安德烈比想象中好說話,方子建立馬趁熱打鐵說道:“演習提前畫好劇本,這也是演習的方式之一,這本身沒什麼問題,俄軍想用這種方式,我方沒什麼意見。
不過,我方派出的這一支部隊,他們從沒打過這種劇本演戲,從來隻玩實兵對抗,可能不太適應。
所以,我方希望能改一下規則,讓我方部隊能自由發揮,展現出我軍的精良素質,優秀作風。
如果能不受紅軍指揮官調度,那就再好不過了。”
方子建對帶兵打仗不太懂,卻深諳中國特色的“討價還價”,知道在談價格之前,先來個獅子大張口。
先把要求儘可能的提高,後麵討價還價才能拿到想要的。
“讓你們的合成營能自由發揮,不受紅軍指揮部的調派?不不不,這不可能,既然中方部隊屬於紅軍的一部分,那麼就必須聽從指揮官的命令。”
安德烈少將毫無意外的表示拒絕,並且態度上還非常的堅決。
在安德利看來。
這可是屬於俄軍部隊的戰略演習,那自然一切都得按俄軍部隊的想法走,一切都得聽俄軍指揮官的命令。
中國軍隊完全不受俄軍管轄,那不就等於在否認俄軍的指揮能力?
這是萬萬不能的,是他不能接受的。
方子建來之前就提前預判,安德烈將軍不會接受這個要求。
可是中方作為受邀而來的貴客,俄軍又不可能完全不給任何麵子,更不敢貿然得罪中方代表團。
真要是影響到了兩國交邦,安德烈這小小少將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候,雙方根據各自的情況進行口舌戰,一場拉鋸戰必然是少不了的。
而方子建對演習作戰不是很懂,在這方麵討論起來必然會很受縛。
因此方子建見安德烈明確拒絕後,自己沒有再出來和安德烈對線,而是選擇立刻將陳軍推出來。
主動向安德烈介紹道:“陳軍,我中方部隊的作戰指揮官,他代表了我方部隊,特意過來跟您洽談。”
方子建介紹完陳軍的身份,等翻譯把話翻譯給安德烈將軍。
隨後就給了翻譯一個眼神,讓他去陳軍那一邊站著,方便接下來給陳軍翻譯時,下一幕卻讓他驚呆了下巴。
“安德烈將軍,你好,我代表中方鋼七營全體戰士,向您表示問候。”
陳軍說著一口地地道道的俄語,在流暢度方麵比旁邊的翻譯還要強一等,閉上眼睛還以為是俄國人。
陳軍突然秀了這麼一手絕活,方子建當場便驚得目瞪口呆。
壓根不敢相信。
檔案上寫著在訓練場上,個人能力幾乎已經無可挑剔,文化素養也極其變態,並且已經精通英語的陳軍。
檔案上沒有登記的俄語水平,竟然也已經達到了如此高水平。
就陳軍這一口地道的俄語,哪怕是去做專業的翻譯,也沒有任何一點問題,甚至還會是最頂級的翻譯。
“這世界上,還有這妖孽不會的嗎?”
方子建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濕潤異常乾燥的喉嚨,看向陳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全方位八邊形的怪物。
而已經走了兩步的專業翻譯,聽到陳軍這一口流利的俄語時,他的腳步停下來,滿眼也是驚愕。
剩下的就是自愧不如,他作為一名專業的翻譯,竟然還不如一個基層軍官。
最快反應過來的方案是安德烈。
本來聽到方子建突然介紹陳軍,讓一個小小的中校來跟他這個將軍對接,心裡頭其實是很不爽的。
國際是對話非常講究“等級”,什麼等級跟什麼等級對接,那都是不用說的潛規則。
一個將軍來了,讓中校負責接待。
這就是很無禮的行為。
可是當聽到陳軍這一口流利的,非常正經的地道俄語時,安德烈將軍先是驚訝,隨後臉色便快速陰轉晴。
陳軍能夠說一口流利的俄語,激發了安德烈將軍的好感。
這總感覺就像是外國人來中國,對方開口就是非常流利的中文,肯定能讓你本能的生出好感。
相比於隻會說外語的外國人,肯定會更願意會說中文的接觸。
“你的俄語說得非常棒。”
安德烈將軍比了個大拇指,隨後又高興的說道:“你是中方部隊的指揮員,你會俄語可真是太好了。
這樣一來,你不需要翻譯,就能在演習中和紅軍進行溝通,這樣會更加方便。”
“陳副營長,你這藏的挺深啊。”
方子建反應過來後,高興的說道:“這老毛子對你挺有好感,趕緊加把勁,爭取把它給拿下。”
“恩。”
陳軍微微點了點頭,向安德烈說道:“將軍同誌,我肯定會儘我所能,帶領部隊參加這次演習。
可是你們製定的演習方案,確實會讓我方部隊很困擾。
我們的打法和你們完全不同,也從未和你們的軍隊合作過,我有理由覺得,紅軍指揮官無法有效指揮我方部隊。
我並不是質疑他的指揮能力,隻是他並不了解什麼叫合成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