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躺在小車裡嗦手指,嘴角流著口水,宋露白彎腰給孩子擦了擦。
路上有彆人,倆人默契的沒說那些不該說的。
等回到自家院子裡,見鍋灶裡點著火,宋露白以為衛昭今天回來的早,推開她那屋的門就見陳瑜正趴在小桌子上拿著筆寫著什麼。
“我身上不舒服,今天回來的早,乾飯快蒸好了,等你們炒菜。”
宋露白打量她一遍,問:“哪不舒服啊?衝個紅糖雞蛋水喝。”
陳瑜摸著肚子說:“我這是老毛病,喝了紅糖水了,不礙事。”
倆人說了會兒話,宋露白把門關好出去了。
隔壁盧嬸子家的人還沒回來,周圍沒彆人了。
進了院,宋露白坐在棚子下的板凳上小聲問:“那個於巧巧是咋進的機關?誰幫的忙?”
知青來後就被分配好去處了,一開始就沒分到好單位的人得費好大勁才能找到好去處,機關單位不是這麼好進的,以前她都沒在機關見過於巧巧,這人是今年才進來的。
宋露白心平氣和,衛揚抱著一個閨女小聲說:“之前我讓黃秘書去打聽過,水管站的站長吳國誌和馮剛關係不錯,於巧巧也讀了高中,會寫文章,是吳國誌托馮剛把人送進來的。”
宋露白眯著眼問:“你去打聽?你為什麼要打聽她?”
衛揚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說:“我覺得她不對勁,愛往辦公室湊。”
“那你長嘴不知道說啊!怪彆人,我看是你意誌不堅定。”
衛揚斟酌著話語說:“她來打掃衛生的第一天,我和老吳都說過用不著她,但她還是去,我前段日子看出了點苗頭,就不管她了,人家想進步,我攔她就是斷她的路。”
宋露白懷疑的看著他,“苗頭?啥苗頭?斷她啥路了?你們辦公室裡誰和她看對眼了?”
宋露白的眼神裡既有懷疑,又有即將聽到啥大熱鬨的興奮。
“誰啊誰啊?”
衛揚見她這樣,故意賣關子說:“你猜。”
宋露白掐他一把,“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擺脫你的嫌疑了?你們辦公室是人能隨意進出的地啊?啥文件丟了咋辦?你是啥辦法都想不出來還是就等著人家獻殷勤?你是不是還挺享受的?”
宋露白越說越不像話,衛揚被冤枉的把脖子都憋紅了,他不敢再賣關子,趕忙說道:“是馮剛,於巧巧每回來,他的話就特彆多,眼睛時不時盯著於巧巧…”
說實話,衛揚曾經陰謀論的想過於巧巧就是馮剛專門找來的,最近這段時間觀察後,他心裡那種懷疑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懷疑是馮剛對於巧巧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倆人之間現在的關係也就是麵上過得去,暗地裡還是在較勁,衛揚就想看看馮剛能乾出什麼事。
聽衛揚說完,宋露白說:“你不經常盯著人家,咋會知道馮剛一直盯著她呢?”
衛揚覺得自己長了嘴也說不清了。
他想繼續解釋時,衛昭回來了,他隻能閉嘴,宋露白也把話憋了回去。
等第二天去了機關,又見於巧巧在辦公室裡打掃衛生,衛揚作勢在桌子上找了一圈,隨即微肅著臉皺著眉頭說:“我昨天放在桌子上的資料你拿走了?”
於巧巧一愣,彎著的腰直了起來,“啥資料?我沒動過你們桌子上的東西。”
衛揚繃著臉說:“今天你來的最早,不是你是誰?”
於巧巧委屈的不行,“我真沒碰過你們桌上的東西。”
衛揚繃著臉不再說話。
衛揚的臉色太嚇人,於巧巧拿著掃把站在辦公室門口掉眼淚。
十幾分鐘後,到了上班時間,該來的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