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心中一軟,笑道:“必須的!回京之後,我也希望能給我家雪兒一個驚喜。”
“驚喜倒是不用啦,隻要蕭哥哥能平安返回徐州就好!”鐘離晚雪親昵地抱著愛郎的胳膊,心中擔憂。
梁蕭回京受封徐州牧和車騎將軍,是必須走的過程,可以保證名正言順。
否則,京城可是龍潭虎穴,並非梁蕭的地盤,她很擔心梁蕭被門閥刁難、謀害。
梁蕭似是看穿了兩個女孩子的擔憂,安慰道:“今天武帝那邊送來公文,原本允許我帶去京城的‘甲士’數量,從一千人增加到兩千,這一次倒是給足了麵子。”
她們這才放下心來,眉開眼笑。
姚澤雲之死所帶來的風波,愈演愈烈。
在司馬家不遺餘力的宣傳和暗中運作下,京城大部分士族都對梁蕭口誅筆伐,群情激憤。
甚至有“國子學”的學生成群結隊,趕去京兆尹府外請願,罷免梁蕭。
武帝特地命令壓下此事。
“等梁蕭回京之後,朕會好好教育教育他!爾等專研學問,莫談國事!再有聚眾搗亂者,一律逐出國子學,永不錄用!”
麵對武帝的強勢,國子學的學生們一哄而散,把司馬延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對此,王騰忍不住當眾譏笑,極儘挖苦。
“這群筆杆子,平日裡滿嘴仁義道德,真到了自身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骨頭卻是一個比一個軟,注定不能成事!”
國子學請願隊伍一哄而散,也讓以王騰為首的宦官集團辦事更加肆無忌憚。
對此,武帝卻是早有所料,絲毫不以為意。
武朝讀書人若是都有骨氣,又豈會有神州陸沉、衣冠南渡,以至於還要等梁蕭去收複失地?
作為皇帝,頻繁接觸滿朝文武,以及各地長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一些門道。
“這群所謂的‘孝廉’、‘賢良’,有不少人根本就是經過各地世家大族造勢吹捧,以便於為自家牟取利益!朕被朝臣架空的時候,他們都在哪兒?又有幾人敢為朕對抗這群門閥?”
“無非是一群蠅營狗苟之輩,吃儘了‘舉孝廉’的甜頭,瘋狂作秀,比拚孝道和廉潔罷了!這群沽名釣譽之輩,當官之後原形畢露!”
武帝的怨氣衝天,卻也隻能在禦書房裡對自己的愛女發發牢騷。
若是梁蕭在此,倒是能夠理解他的怨念。
在故鄉的曆史上,察舉製的存在,為士族平步青雲和地方長官徇私舞弊提供了可乘之機。
隻要瘋狂去卷“孝道”和“廉潔”,便有機會“舉孝廉”,揚名於外,升官發財。
隨著察舉製的逐漸消亡,科舉製的逐漸完善,類似“二十四孝”的誇張故事宣傳驟減。
此刻,武帝對梁蕭翹首以盼。
即使這裡有愛女,有玄奇,有秦牧,他仍是深感勢單力薄。
而真正給他帶來底氣的,卻是一個遠在天邊、未及弱冠的年輕人。
“霜兒,父皇在等他回來!父皇想看看,曾經毫不起眼的他,到底變得如何意氣風發!”
“若是父皇滿意,讓他做你的駙馬,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