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歐陽彥,禮部侍郎司馬煥(司馬延年堂弟,已故,官位留缺)。
工部尚書司馬淵(司馬延年堂弟),工部侍郎端木平。
刑部尚書端木廉,刑部侍郎公羊籌。
吏部尚書司馬北(司馬延年堂弟),吏部侍郎司馬允年(司馬延年胞弟)。
司馬允年的長子司馬桐還是吏部員外郎,顯而易見,司馬家已經提前為他接管吏部鋪路。
當今武帝繼位以來,秦越是唯一一位擔任過尚書的非門閥官員,做了沒幾年便被門閥擠兌,禮部尚書也丟了。
歐陽彥的禮部尚書,乃是從姐夫秦越手裡“接”過來的。
司馬家如日中天,端木家次之,公羊氏再次之,歐陽家暫時排行末位。
禮部侍郎司馬煥於去年病逝,司馬家仍想讓族中“賢才”繼任,武帝沒有答應,此事雙方已經拉扯了幾個月。
如今徐州連戰連捷,甚至收複琅琊,武帝也有了底氣,明確拒絕。
以王騰為首的宦官集團,正是武帝有意無意扶植起來,用於對抗士族,本質上仍是皇權與士族的對抗。
秦牧已經提前讓親信通知梁蕭,武帝有意起複秦越,讓他填上禮部侍郎的空缺,避免司馬家進一步掌權。
武朝的朝廷水太深,但梁蕭想要進一步為自己謀取政治資本,就必須直麵這些勢力。
客棧高樓,蒙麵的梁清霜憑欄遠眺,溫柔的眼眸,微微顫動的睫毛,令人迷醉。
她的目光一刻不離梁蕭的馬車,幽幽歎息。
造化弄人。
他的身邊已有兩位紅顏,其中一位還是她認定的知交好友。
鐘離晚雪是她最敬佩的女子,她斷然不會倚仗公主身份,狠心去搶鐘離晚雪的男人,那便唯有委屈自己了,父皇的話聽聽就好……
另一處司馬家高樓上,司馬淩雲和司徒落月死死盯著梁蕭的馬車,內心的恐懼無以複加。
車上的少年將軍,氣度越是從容,他們越是坐立不安,總覺得今天的熱鬨反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京城百姓夾道歡迎,少男少女們紛紛踮起腳尖,希望能一睹這位武君的風采。
梁蕭周圍的親兵都是披堅執銳,全神戒備。
對此,梁栻也不敢有任何微詞。
這是武帝交代過的,徐州危機四伏,親衛部隊時刻保持緊張也合乎情理。
梁蕭自己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借著向左右民眾招手示意的機會,防備任何地方可能出現的冷箭。
京城不允許閒雜人等私藏弩箭和甲胄,但這裡是門閥橫行的京城,不得不防。
現場的有心人也看懂了他的舉動。
“他便是忠武侯之後?武朝中興之希望麼?”
人群中,幾名偽裝成道士的教徒注視著梁蕭,喃喃自語,眼裡閃著仇恨的怒火。
“此子時刻保持謹慎,難以下手,將是本教未來勁敵……”
行至半途,梁蕭讓部下們護送鐘離晚雪和凝煙,先回車騎將軍府,自己隨秦牧麵聖。
武帝親自下詔,給前身是忠武侯府的梁府加了“車騎將軍府”的牌匾,並安排羽林軍保護。
梁蕭一行人來到皇宮大門口,門口的王騰激動回報。
“稟報陛下:武君已在宮門口,等候指示!”
皇宮大殿內,武帝興奮起身,饒有深意地看了司馬延年等人一眼,走下龍椅。
“你們不去迎接,朕自己去!將來,你們可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