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愛卿!”
武帝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提醒梁蕭。
“你保家衛國的功勳舉世共睹,但門閥之強勢你也心知肚明,否則不可能如此輕易放過司馬家,不是麼?”
梁蕭點頭:“陛下所言極是。”
“朕希望,你能想方設法,奪取這場交流會的話語權,至少要讓更多人脫離四大門閥,忠君報國……你能否做到?”武帝終於用起了懇求的口吻。
“臣儘力而為!”梁蕭一口應承。
此事對武帝極其有利,但同樣對他和徐州有利。
四大門閥抱團,幾乎可以撼動整個武朝士林,靠一場交流會將他們一網打儘是不現實的。
武帝手頭若是有更多的可用之人,可以更好地為他牽製四大門閥。
畢竟,武帝任用一些寒門和中小世家子弟的話,也是在挑戰門閥對官場的壟斷。
相反,若是武帝手下始終無人可用,而四大門閥選擇向武帝投誠,難保武帝不會腦子一熱,掉過頭來對付他和徐州。
劍履上殿,帶兩千甲士入京,是武帝對他展示的誠意,保障他能平安回到徐州的誠意。
而他回去鎮守徐州,不在京城直接威脅皇權,武帝也更加放心。
這一次回到徐州之後,便是海闊天高任鳥飛,哪怕局勢發展到了最糟糕的情況,誰也奈何不了他!
武帝對梁蕭的回應滿意無比,忍不住又問。
“梁愛卿,你對如今的朝堂可有其他建議?”
梁蕭略加思索,道:“陛下,實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不妨離間四大門閥,移花接木,為權宜之計。”
“移花接木?”武帝一愣,旋即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朕以後若是給門閥官員罷官,可以把留缺的官職交給另一個門閥……歐陽家,如何?”
“陛下聖明!”梁蕭稱讚。
目前歐陽家的實力在四大門閥裡麵相對最弱,確實可以用來挑撥離間。
“不過,朕還是不希望你與歐陽家走得太近……”武帝鄭重道。
梁蕭道:“臣謹遵陛下教誨!”
武帝這才心滿意足,讓玄奇送梁蕭回天策府。
回到司馬家的司徒落月,正在客房苦等。
一個時辰後,司馬淩雲才帶著一臉疲憊回來找他。
“落月,你和梁蕭說了些什麼?”
“淩雲哥哥!”司徒落月連忙解釋,“我好言相勸,希望幾家從此化乾戈為玉帛,井水不犯河水,他終究是一意孤行!無論如何,司馬家都不能放過他!”
司馬淩雲連連點頭,怒發衝冠。
“我爹他們說了,他既然如此不識時務,等我家緩過勁來,自當與他勢不兩立!我爹他們已經在安排了!隻要事情辦好,免除這幾百萬兩罰款不在話下!”
言訖,司馬淩雲將司徒落月擁入懷中,好生安慰。
“你放心,我雖然被革職,但總歸是我爹的嫡長子,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你仍有鳳儀之姿……”
司徒落月這才眉開眼笑,滿懷期待。
梁蕭的決絕,斷了她回歸忠武侯府的念想,司馬淩雲便是她唯一的倚仗!
當天,司馬家派出去的大量親信帶著密信,前往京城周邊各地,聯絡當地士族豪強,搶占先機。
司馬延年,司馬北,司馬允年,三人結伴前往端木家赴會。
端木家的密室裡聚集了四家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