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認為梁蕭使詐?”拓跋穹頓時來了興趣。
最無缺一臉凝重。
“臣最近分析梁蕭驅逐右賢王與收複琅琊之戰,有所發現。戰場凶險,戰機稍縱即逝,此人尚且謀定而後動,徐州糧食漲價這等大事,他又豈會如此草率?”
“更何況,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靖雲生與釋流雲皆是憂國憂民之俊傑,如今投入梁蕭麾下,身居要職,又豈會坐視此**亂百姓?說不定,近日謀略便是出自此二人之手!”
拓跋梁鬆了口氣。
他轉投西秦,誓滅武朝,已是愧對列祖列宗,所幸家裡還有一個小弟還在忠君報國,造福百姓。
拓跋穹這才點頭。
“不無道理!先前拓跋澄送來消息,釋流雲願為內應,朕原以為他是感念朕的仁慈,對比武帝之後,決定良禽擇木而棲。如今再看,想來此人也是為了梁蕭的利益……”
君臣三人鬱悶不已。
拓跋澄透露給釋流雲的信息不多,但也暴露了圖謀沛郡的意圖,也難怪徐州還在往江南征兵。
“朕本就明令禁止糧食外售,若有人利欲熏心,直接嚴懲不貸!至於雙方協議,還是如約履行,不可拖延運糧,以免激怒梁蕭,損害鹽業,得不償失。”
當天,拓跋穹就傳令戶部,禁止糧食外售。
戶部尚書獨孤烈沒有反對,回去之後,卻和家人討論,是否有必要往沛郡運送糧食,賺他一筆。
西秦的這些大世家不像武朝門閥,還可以通過鹽業來獲利,因此不像司馬家和端木家那樣富可敵國,還是在乎這點錢的。
武朝京城收到了糧價飛漲到每石三百文的消息,司馬家與端木家的米商終於按捺不住。
“看來徐州確實是鬨了糧荒,這是梁蕭咎由自取!立即把所有餘糧運送過江,準備狠狠撈他一筆!”
兩家庫存的數百萬石糧食,全部裝車,運往徐州。
數日之後,徐州糧價漲到三百文每石的消息傳到洛陽城,全城轟動。
許多邊境的米商蠢蠢欲動。
“陛下明令禁止私自外售糧食,違令者斬!”
在拓跋穹的鐵腕政策下,西秦始終不為所動,隻有官方在為履行協議而準備一百萬石糧食。
正在徐州的梁蕭,也收到了玄奇的那名親兵來報。
親兵對玄奇的一切叮囑秘而不宣,隻向梁蕭透露兩件事。
“陛下已經下詔要求天和教大聖賢入京麵聖!”
“玄公公最近一直在陛下麵前說武君的不是,說武君功高震主,徐州已是尾大不掉,請武君務必提防!”
梁蕭看完玄奇的密信,打量著這名親兵,問道“你不是玄公公的親兵麼?”
“卑職是親兵不錯,但更敬重武君為國為民的胸懷,不希望忠臣受害!”親兵一臉嚴肅。
梁蕭心念一動,道“你先在府上休息,本將軍尋思如何回複。”
等親兵離開後,梁蕭立即找來卓子房等人,出示玄奇的密信。
“此人送來的密信,確實是玄奇的筆跡和信物,但玄奇在信裡讓我提防王騰,認為他可能收了天和教的賄賂,可這名親兵卻說玄奇在武帝麵前時常說我壞話。此事必有蹊蹺。你們認為這名親兵究竟是忠於哪家?”
卓子房道“首先不可能是玄奇和王騰,否則這封密信送不到徐州。”
“莫非是門閥或者天和教安插在武帝身邊的奸細?”鐘離晚雪驚道。
眾人微微頷首。
靖雲生道“主公,既然此人立場不明,應該先留下此人,再派親信秘密向武帝彙報此事,把這個難題推給武帝便是。至於這名親兵,暫時讓他留在徐州,不能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