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武君:前方黃河已經解凍,可以通行!”
斥候興奮地趕回來彙報,梁蕭與眾將大喜。
“即刻進軍,深入敵後,畢其功於一役!”
但此行路途遙遠,上遊可能還有封凍的河段,為保險起見,梁蕭還是派遣先鋒船隊,攜帶工具,隨時鑿冰開道。
一萬多名攜帶神臂弩的水軍,兩萬重甲兵與強弓手,一萬白袍兵,傾巢而動,從入海口殺入黃河,很快便遭遇了匈奴的上千名水軍。
匈奴水軍見勢不妙,立即調轉船頭逃跑,同時不忘派遣快船回大本營通知單於。
梁蕭的船隊果斷追擊,逐漸接近。
經過梁蕭改進的新式戰船,采用的是古代造船業的智慧結晶——逆風調戧技術,能保障逆風時也有足夠的船速,在逆風行駛時遠比傳統船隻更快,但對順風的加速作用有限。
此時已經開始刮東南風,雙方船隊屬於順風行進,因此追擊效率不如前幾天行軍,終究還是有一部分匈奴逃脫了。
不過,匈奴人就算能來得及回去報信,單於也來不及組織有效的回援了,敵人斷然料不到他會以驚人的速度從黃河入海口殺進來。
在逆風的情況下高速航行,本就是有違常理。
梁蕭船隊殺入黃河的途中,最無缺也終於率眾抵達山陽郡軍營,執掌軍權。
慕容氏雙雄不情不願地交出指揮權,在軍帳裡分坐左右。
“丞相,徐州的軍隊兩路並進,在沛郡的北方二十裡、偏西五裡處,彭城的西方二十裡、偏北五裡處,都有至少上萬人馬安營紮寨,一副隨時可能侵吞我國州郡的姿態。”
“那兩支部隊隻是規模上萬,實際人數可能超過兩萬!”
行軍主簿詳細彙報,神情嚴肅之中難掩憤慨。
西秦如此強大,徐州居然敢得寸進尺,這口氣誰能咽得下!
帳內西秦諸將同感憤慨,但無人敢出聲。
高坐主位的,乃是西秦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將,出將入相的最無缺。
最無缺的目光掃過諸將,幽幽歎息。
“以我觀之,梁蕭其人善用奇兵,北上的那一支部隊應該是疑兵,可能是用於震懾我軍的同時迷惑匈奴,也可能是用於試探我國的態度。諸位怎麼看?”
帳內大半將軍紛紛點頭附和。
“丞相所言極是!”
但最無缺很快就看出了眾人的不服。
“征東大將軍,征北大將軍,兩位可有良策?”最無缺又看向慕容氏雙雄。
征北大將軍慕容天城悻悻道:“我西秦鐵騎天下無敵,如今武朝正麵臨內憂外患,若是我國一味貪戀與梁蕭的生意,縱容梁蕭形成氣候,隻怕遺禍無窮,罪在千秋!”
“本將軍附議!”征東大將軍慕容雲城點頭。
最無缺不緊不慢道:“若是梁蕭嚴陣以待,引誘我軍深入,以強弓勁弩來個迎頭痛擊,為之奈何?”
“我國鐵騎十萬,步卒數十萬,即使沒有匈奴人兵臨琅琊,我國又何愁徐州不下!”慕容雲城一臉傲然。
“那為何梁蕭能夠以上萬精騎全殲羅迦與呼延迅的上萬精騎,琅琊又為何能輕易殺傷匈奴軍隊數萬人?”
慕容雲城被問住了,陷入沉默。
他當然明白其中貓膩,但若是西秦真如最無缺擘畫的這般,穩紮穩打,逐步推進,西秦很難出現大亂,慕容氏就沒有機會。
去年年末,天狼星閃爍異常,北鬥破軍、貪狼二星與南鬥七殺交會於南鬥,形成罕見的“殺破狼”之格局,預示著未來的天下大勢。
慕容氏也希望能趁機複國,而非一味地為彆人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