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滕單於,我們武君需要可靠的證人。”劉蒙提醒道。
羅滕毫不猶豫叫來兩名官吏,介紹並解釋。
“我族入主中原之後,逐漸效仿中原官製,這兩位,乃是當時的禮部尚書欽察,與禮部侍郎羊和,他們都曾有出使貴國的經驗,武帝和群臣都認識,他們也可以證實此事。二子奪嫡,梁杋深感儲君之位不穩,因此一直在爭取我們的支持……”
欽察連忙道:“這些密信都是梁杋給我們上任單於的親筆信,單於專門保存起來,方便日後拿捏梁杋……”
劉蒙接過信件,問道:“就隻有這些?”
“都在這裡麵了!”欽察與羊和毫不猶豫點頭,異口同聲。
羅滕隻是苦澀一笑。
“至少目前我能找到的隻有這些,我們難道還敢欺瞞武君麼?”
劉蒙這才滿意,又道:“欽察,羊和,這兩位需要歸順天策府,以待來日指證,必有重謝!羅滕單於,你意下如何?”
羅滕連忙點頭,“正有此意!二位可以舉族投奔武君,作為雙方溝通的橋梁,武君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二人鄭重點頭,心情複雜。
換作以前,他們必定會感到心寒,堂堂匈奴單於居然讓臣子投奔敵國。
但如今形勢比人強,匈奴人都要被梁蕭趕回大漠了,誰都知道羅滕隻是空有單於之名,而不再是一國雄主……
投靠梁蕭,至少梁蕭不會虧待他們,他們也不必回去忍受大漠苦寒,仍有機會享受中原的資源。
在中原與大漠生活的體驗感差距,可謂天壤之彆,若非迫不得已,沒有人希望離開中原!
劉蒙又看向羅滕。
“羅滕皇子,武君得知你禁止屠戮燕州百姓,對你刮目相看。你也可以考慮率眾投奔武君,武君必不虧待!”
羅滕頓時苦笑,羞愧無地。
“日後若是形勢允許,我可以舉族來投……”
劉蒙知道他的回應隻是客套,也不複多言。
梁蕭是羅滕的殺父仇人,上任單於又是梁蕭的殺父仇人,此事難解。
否則,羅滕完全可以直接在燕州投降,而不必率眾逃亡。
這裡還有許多匈奴權貴是不願意放棄財富和地位的,就算羅滕想要投降,他們也不同意,最終隻會引發嚴重的分裂,甚至兵變。
雙方又詳細交談了一番之後,劉蒙便帶著兩名證人與赫連克回去複命。
梁蕭借著火光,翻閱梁杋與上任單於往來的密信,目露凶光。
片刻之後,他拳頭緊握,咬牙切齒,已然出離憤怒!
當年他的父兄奮勇殺敵,屢次給匈奴騎兵沉重打擊,徹底激怒了匈奴人。
而在京城,梁杋與兵部公羊氏一眾官員也視忠武侯府為眼中釘。
匈奴使者向梁杋單於的意見,想要取得匈奴人支持,就必須將忠武侯府滅門。
最終梁杋與兵部尚書公羊賢商議,利用兵部公文,逼迫忠武侯父子出兵,進入匈奴人的埋伏圈。
等忠武侯父子兵敗身死之後,梁杋以太子的名義“請”走忠武侯府附近的羽林軍部隊,再安排自己的刺客與匈奴刺客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血洗忠武侯府!
梁蕭及時趕到,也隻來得及救下老母親和梁品等人,幾個嫂子和侄女都慘遭屠殺……
良久,梁蕭壓下滿腔怒火,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