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外,戰火燎原,民不聊生。
京城內部卻是一如既往,歌舞升平。
天和教已經威脅不到京城,京城的權貴們高枕無憂,紙醉金迷的生活變本加厲,揮金如土。
司馬家,端木家,公羊氏,三家同氣連枝,趁機黨同伐異,在京城與地方安插自家子弟和門生故吏,儼然有重掌大權之勢。
現在,他們隻等梁蕭敗亡,徐州淪陷!
從此以後,三家門閥將繼續架空每一任武帝,歐陽家也將被排擠到邊緣!
武帝一病不起,正躺在龍床上,麵無血色,聽玄奇誦念來自各地的戰報。
得知居然有部分官軍被起義軍擊敗,武帝失望不已。
“真是一群飯桶!”
“這幾時是個頭啊……”
言語間,武帝滿麵羞慚,悔恨交加。
“倘若,當年朕能頂住門閥壓力,沒有削奪梁愛卿的忠武侯爵位,而是力排眾議,重用他,也許便不會有今日之禍……”
一旁的秦牧連忙安慰。
“陛下日理萬機,難免有人蒙蔽天聽,不必自責,如今善待武君,為時不晚。正所謂‘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武帝隻是微微點頭,一臉苦澀。
他心裡明白得很,為時已晚!
隨著他這一病不起,毒計朝政的管控越來越弱,三大門閥重新抬頭……一切為時晚矣!
他隻怕自己來不及訓誡二子,甚至來不及向梁蕭托孤,而秦牧又是已近耄耋之年,玄奇則是宦官,王騰和趙易涯又靠不住……
“朕的雄心壯誌,都讓大聖賢給毀了!”
武帝痛心不已,但隨即失笑,“其實朕不該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他,該怪自己,怪朕這一脈,朕這一脈簡直是……”
他一頭倒在金絲枕上,悲從中來。
如今回想,倘若當年他這一脈沒有竊國,而是讓忠武侯那一脈正常繼位,是不是就不會有神州陸沉,不會有天和起義,甚至不會有今天強大的司馬家……
秦牧隻是望著武帝,一言不發。
武帝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尤其是在接連遭受打擊之後……
三家門閥日漸猖獗,處處喧賓奪主,誓要奪回曾經的權勢。
而徐州又麵臨匈奴傾國之兵,就連西秦也趁火打劫……一切是如此糟糕。
“朕如今彆無所求,隻希望梁愛卿彆再像他父兄一樣殉國了……”武帝喃喃自語。
秦牧的心情更複雜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不知道徐州怎麼樣了,能否守住……那裡向來是易攻難守吧?”武帝喃喃自語,一臉絕望。
梁蕭有信心是一回事,作為帝王的自己正視現實是另一回事。
他已經從秦牧和玄奇的臉上看出一樣的擔憂。
西秦和匈奴聯手入侵徐州,那得有百萬大軍吧?
就在此時,一名親衛跌跌撞撞跑到宮門口。
“陛下!大捷!武君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