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聯來到王騰身前的時候,已是滿臉傷疤。
“王公公!那雲定不給您麵子,您要求的‘人事’,他半文錢都不給,還讓人把卑職鞭笞了一頓……”
“豈有此理!”王騰聞言,勃然大怒,“他怎麼說的?”
白聯捂著臉哀嚎,“他罵您帶著我們這群‘閹黨’為禍蒼生,還說等他回京一定要狠狠參‘閹黨’一本……是他一口一個‘閹黨’,不是卑職!他、他這打的哪裡是卑職的臉,根本就是打您的臉啊!”
王騰握緊拳頭,一張臉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最終浮現猙獰的笑容。
半個時辰後,王騰的親信們運來了幾個檀木箱子,當著王騰的麵打開,果真有萬兩黃金。
“叔父,這一萬兩都是真金。”王騰的侄子王求一臉興奮。
汪平趁機進言。
“公公若是不願合作,將臣送去有司便是,這萬兩黃金就當是回饋公公往日的照顧!”
王騰這才對汪平刮目相看,思來想去,終於下定決心。
“你就在咱家府上靜候佳音,咱家要和老趙談談……”
中常侍趙易涯,才是他最可靠的同伴。
汪平離開現場之前,目光掃過小黃門白聯,後者與他對視,臉上意味深長的微笑,轉瞬即逝。
京城暗流湧動的同時,交州南王暗中招兵買馬,招降部分天和教起義軍,也終於有了動作,以剿匪為名,不斷對外擴張,逐步蠶食荊南各郡,目標直指豫章雲家。
豫章與京城之外,各地豪強與門閥子弟也在不斷招兵買馬,借機壯大,進一步加劇了民生凋敝與社會撕裂。
日前天狼星動,更兼有“殺破狼”之星象,神州大地所有的野心家蠢蠢欲動,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應命而生的新君。
徐州天策軍已在邊境布防,隨時應對東南西北來犯之敵。
鄴城西南,平原。
慕容天城收到了拓跋洪的緊急公文,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分出了一萬精騎,由族弟慕容虎城統領,馳援並州。
西秦收取匈奴人送來的並州之後,並沒有沒收當地匈奴權貴的田地,隻是效仿梁蕭,給百姓免了人頭稅,因此也無法給百姓分配農田。
並州一旦失守,西秦便會失去進攻燕雲之地的踏板,反而會被梁蕭威脅本土。
以如今的形勢,就算慕容氏再有野心,也不能坐視梁蕭完全掌控燕雲之地。
與此同時,梁蕭正在等候斥候的消息。
他的麾下有一支十人斥候小隊,每個人騎乘的都是大漠名馬,質量還在西域好馬之上。
這些名馬曾經都是匈奴權貴和將軍們的寶馬,稀有程度接近千裡馬。
當夜,這支斥候部隊終於趕回來彙報。
“稟報主公:臣等繞過敵騎探查,發現敵軍步軍已經接近此地六十裡,最遲兩天之後便能抵達!此外,剛才臣等在來時又觀察到敵騎突然分出一隊兵馬,趕往北方!”
梁蕭確認詳細情報之後,若有所思。
“西秦顯然是擔心自己的部隊奇襲並州,故而如此分兵。但這也側麵說明,敵軍這支騎兵乃是從徐州那邊轉道而來,倉促馳援……”
“眾將聽令!故布疑陣,即刻啟程!”
一聲令下,白袍兵團就在這一帶的樹林南邊插上大片的旌旗,以為疑兵,又在周邊拴了五十匹劣馬,隨後全軍轉道西北,阻擊慕容虎城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