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無缺的部隊抵達井陘外時,秦勳已經陳兵井陘關內,嚴陣以待。
右賢王歸附西秦之後,西秦也獲得了匈奴各地郡城的詳細情報,包括關口和城池的建設情況。
由於西秦已經成了心腹大患,匈奴單於一直在著手增築邊關和鄴城。
這井陘關的城牆厚度雖不比鄴城,可在關外的道路更加崎嶇不平,反而提升了進攻方的攻城難度。
“天策軍已經抵達井陘麼……”最無缺看著地圖,目光灼灼。
在井陘兵強馬壯的情況下,強攻是不現實的,他必須和秦勳博弈,調動秦勳的部隊,讓秦勳不知道自己重點進攻何處,疲於奔命。
因此,蒲陰陘,飛狐陘,軍都陘,這三處關卡由南向北,都必須有西秦部隊的威脅。
時間緊迫,必須儘快拿下其中一關,不能等燕雲部隊完成訓練!
當天,最無缺便在此地安營紮寨,作勢欲取井陘。
翌日,最無缺卻又在此地留下五千騎兵,虛張聲勢,同時調動大軍,沿著蒲陰陘——飛狐陘——軍都陘,一路如法炮製,完成多線作戰,故設疑陣。
對於最無缺的手段,秦勳早有所料,委托慕淩生繼續防守,自己帶兵北上,馳援各處關卡,並與朝雪、越定國等人會合一處。
一連數日,雙方都在四處布局,遙相呼應。
常山守軍無法確定最無缺究竟要重點進攻哪一個關口,但最無缺的部隊也因為連日奔波,疲憊不堪,不得不休整數日。
而在江南,秦牧的部隊已經抵達京城南方二百裡外,第一時間解救了王京,再一路趕往西南,為雲定解圍。
雲定手上的部隊幾乎全是正規軍,完全可以應付三十萬義軍,卻被圍堵,此事的確匪夷所思,秦牧也不敢掉以輕心。
多年來的軍事直覺和政治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朝中有人勾結義軍,不但泄露軍情,還阻撓增援,目的正是葬送雲定這支部隊,等於先斷武帝一臂。
此時雲定也在死守一座縣城,並不主動突圍。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顯然是被朝中的政敵做局,盲目北進突圍,很可能適得其反,甚至引發軍隊嘩變。
糧草尚能堅持一個月,若是援軍遲遲未來,再考慮突圍不遲。
若是義軍為了圍殲他的部隊,而在此地集結百萬之眾,就算他的政敵再怎麼蒙蔽天聽,此事也一定會驚動京城,反而對義軍不利。
麵對雲定的龜縮戰術,天和教義軍也無可奈何。
義軍多是烏合之眾,缺少攻城器械和攻城經驗,隻要雲定龜縮不出,他們也打不下這座縣城。
南宮琉璃結合當下形勢,麵對據城死守的雲定,知道必須儘快解決此人,因此再次往京城派遣間諜,催促門閥與閹黨抓緊行動。
江南的形勢對天和教越來越不利,各地軍閥借著平亂的名義紛紛崛起,而義軍的內部也隱約有分裂的跡象。
因為大聖賢年事已高,身體每況愈下……
南宮無定,南宮無痕,南宮琉璃,兄妹三人齊聚一堂,商討大事。
“即使江南形勢對武帝如此不利,他始終不願求助徐州,為何……”南宮無定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琉璃道:“自然是擔心牽動江北兵力,而讓西秦人有機可乘,燕雲之地得而複失……”
“那咱們可以放心攻打京城了?”南宮無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