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看著卓子房的手書,沉思良久,問釋流雲:“釋先生認為呢?”
“卓大人所言極是,但需要保障燕雲之地的防務。”
梁蕭會意,當眾任命釋流雲為鄴城守將,自己帶領一萬天策軍北上,進入漳河,奔赴百餘裡之外的滏口陘。
拓跋穹得知鄴城有部隊出城,趕赴滏口陘,也毫不猶豫往最無缺的方向增派兩萬兵馬。
當天,最無缺親自督軍猛攻。
秦勳率眾守城,城內又是矢石如雨,更勝軍都陘一倍!
西秦部隊隻進攻了半天,最無缺便不得不鳴金收兵。
飛狐陘的防守強度,比他預料的要強好幾倍!
此役,西秦部隊的傷亡超過兩千。
“終究是拿不下燕雲之地麼……”最無缺登上高地,望城興歎,深感落寞。
真正與天策軍交手,梁蕭也好,卓子房、秦勳也好,他都完全無力突破防線。
眾將紛紛安慰:“敵軍據險而守,地利不在我軍,丞相不必自責……”
最無缺歎息之後,遣散諸將,望著東南方的天空,喃喃自語。
“既生吾皇,何生梁蕭!”
這一天,最無缺隻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奈與自責,更添幾分憔悴。
若是換成以前,即使久攻不下,每日的戰損也不可能這麼多。
畢竟守軍的矢石威力有限,己方也有足夠的投石車壓製敵軍,衝鋒的部隊所配備的鐵甲、皮甲也可以有效抵擋弓弩。
可是最近每日攻城的戰損都在兩千左右,甚至超過三千,換誰都無法接受。
可一旦停止攻城,等梁蕭把燕雲部隊培養到跟徐州部隊一樣的程度,西秦隻怕永遠無法突破天策軍的防線了。
這是最無缺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進退維穀,有負君王之托。
“拓兒,為父需要派人通知陛下……”最無缺一邊寫信,一邊呼喚,失魂落魄。
梁拓看在眼裡,唯有提醒:“義父保重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最無缺終於放棄了突襲猛攻常山的關口。
梁蕭則在率眾北上。
而在江南,秦牧率眾奔赴西南,一路暢通無阻,先後救下王京和雲定。
五萬軍隊會合之後,秦牧一臉鬱悶。
“雲將軍,為何不見敵軍包圍圈?”
雲定也是一臉疑惑:“回驃騎將軍,末將的確是陷入重圍,隻是這兩日叛軍突然退去,情況不明。”
秦牧歎道:“既然如此,反正兵部和戶部也不肯調撥糧草,咱們早日回京複命,請示陛下。”
雲定如釋重負,欣然答應,二人合兵一處,率眾趕回京城。
與此同時,玄奇帶著武帝的三份遺詔,乘船渡江,直奔徐州,卻在半路遭到徐州船隊攔截。
帶隊攔截的,正是天策府梁德。
“天策府巡邏隊在此,對麵何人渡江,可有公文?”
梁德派人過去詢問之後,玄奇瞧見船頭天策軍的旗幟大喜過望,立即派人求見梁德。
“咱家乃是先帝身邊總管玄奇,奉先帝遺命,求助武君!”
先帝?
梁德大吃一驚,確認玄奇身份之後,派人護送他回航望江縣。
眾人渡江之後,梁德第一時間往沛郡派去八百裡加急,傳達玄奇帶來的消息,同時派遣精兵護送玄奇,趕往沛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