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皇宮大殿相當寬敞,台下最多可以容納五百人。
現場除了梁杋與文武百官,還有天策府的文官和親兵們。
北宮若愚,秦照,這些雲家和秦家幸存的幕僚、家將們也在現場,怒視著梁杋等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反觀梁杋與世家大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早已威嚴掃地。
作為新任武帝,梁杋卻沒能坐在龍椅上,而是與百官站在一起,接受天策軍親兵的監視。
而梁蕭卻是第一時間去了牢房,解救鐘離常和王京等人。
至於王京……
他們也聽說了,梁蕭之所以遲遲未到大殿,乃是因為正在路上了解秦家父子和雲家父子之事……
一眾世家大臣們隻感到後背發涼,哪還敢去想這些事。
大殿內異常的安寧,仿佛暴風雨來臨的前夜。
“武君已至!”
隨著殿外傳來一聲吆喝,天策府眾人滿懷期待。
梁杋等人卻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梁蕭領著靖雲生、雲恪等府上要員走進大殿,早已心驚膽戰的世家大臣們紛紛拜倒在地,如見天子。
梁蕭隻是冷漠地掃過這幫人,殺機畢露。
就連雲恪都保持著足夠的冷靜,他又如何敢意氣用事!
必須保障權力的平穩過渡,榨乾這群逆賊的價值,再清算他們。
“武君,朕……”梁杋迫不及待上前,努力維持著作為武帝的威嚴,“朕已經知錯了,可以發罪己詔,希望你能諒解!”
梁蕭隻是盯著他,一言不發,走到台前,回望眾人,以不容抗拒的口吻下達命令。
“自先帝駕崩之後,兩任新君昏聵,聽信讒言,陷害忠良。如今,孤既已入京,為百姓,為國家,自當主持大局,正本清源!”
正本清源?
梁杋與世家大臣們不明所以。
就在此時,司馬延年身後走出一名白發老者,一臉諂媚。
“武君明鑒!我們司馬家在司馬延年、司馬北、司馬淵、司馬允年的帶領下,走上了錯誤的道路,下官深感痛心!”
梁蕭盯著出聲之人,冷笑道:“你是刑部員外郎,司馬東?”
他向來過目不忘,入京之後,對朝中百官皆有印象。
“武君真是好記性,居然認得下官!”司馬東含笑稱讚,言辭卑微至極,“不過下官已經僥幸榮升刑部侍郎,對司馬家犯下的錯誤感到羞愧萬分,今後司馬家唯武君馬首是瞻。至於司馬延年這幾人,確實應該引咎辭職。”
太傅司馬延年,吏部尚書司馬北,工部尚書司馬淵,禮部侍郎司馬允年,異口同聲道:“我等願意辭官,請武君息怒!”
梁蕭看著畢恭畢敬的司馬家眾人,皮笑肉不笑,道:“司馬東,他們逼死秦家父子和雲家父子的時候,你人在哪裡?孤手上掌握了爾等底細,你若有半句謊言,孤不介意殺一儆百。”
司馬東斷然料不到梁蕭會如此直白地當眾威脅,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下官、下官……”
他也在上表彈劾秦牧和雲定的百官之列……
“哼!”
梁蕭一聲滿含輕蔑的冷哼,竟讓三家大臣汗如雨下!
“爾等認為,讓台前與孤為敵的族人下台,換一批人掌權,巧言令色,便能劃清界限?癡人說夢!”
梁蕭話音剛落,天策府眾人盯著司馬東,眼裡滿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