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便見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胖大,穿一套金縷玉衣,但沒有頭。
女的穿著紫綬袿衣的貴妃宮裝,美豔無雙但赤著腳。
陳霸先狠狠看那完美無瑕、白玉一般的美足一眼,便斷定道:“潘玉奴!”
“咯咯。”那女子掩口一笑,星月無光道:“你這小郎君好眼力,姐姐很生喜歡。”
一旁的無頭胖子卻悶哼一聲,顯然很是不滿。
“哼什麼哼,我還不能過過嘴癮?”潘玉奴一杖抽在他腚上,那胖子終於老實了。
“想必這位就是東昏侯了。”陳霸先心念電轉,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地,便運起神通,準備尖嘯一聲,向勾陳司的人示警。
誰知那東昏侯一抬手,他便像被掐住了喉嚨,臉漲得通紅,發不出聲來。
“小郎君彆多事,我們今晚的目標不是你,而是他。”潘玉奴伸出蔥管般的纖纖玉指,指了一下裴邃。
可東昏侯不這麼想,他顯然是衝著掐死陳霸先去的。
裴邃忽然朝東昏侯打出一拳,這一拳無聲無息,周圍的空間卻發生了輕微的扭曲,正是河東裴氏的獨門絕學——陷空拳!
“逆臣賊子也敢對皇上出手!”潘玉奴怒斥一聲。
東昏侯卻不敢大意,隻好放開陳霸先,雙手招架那足以攪碎山嶽的一拳。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小院連帶房屋,全都像紙糊的一樣被吹垮。
東昏侯最厲害的就是不壞不滅的身軀,硬接下這一擊,居然安然無恙,咆哮一聲,挺身跟裴邃鬥在一處!
陳霸先也被勁風吹倒在地,揉著脖子掙紮著想爬起來。他吃驚地看著周圍,這可是勾陳司裡啊。鬨出這麼大動靜,怎麼也沒人來查看?
“不用看了,勾陳司的人已經中了我們的調虎離山計,全都出去了。”潘玉奴笑吟吟走到他麵前,一腳踩在他臉上,使勁蹂躪道:“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裴邃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你為什麼要獎勵他!”東昏侯憤怒地咆哮道:“小子不許聞,更不許舔!”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變態?”潘玉奴沒好氣道:“趕緊宰了裴邃,我就收腳。”
“好!”這種奇怪的激勵方式,偏偏對東昏侯十分有效,他咆哮一聲,身上的金縷玉衣變成了血紅色,拳腳比之前快了數倍!
如若阿瑤的劍快若流星,他的拳就迅如閃電,一呼一吸間,便連出數百拳。
且他的拳頭上裹挾著腐蝕一切的黑屍王血,哪怕裴邃也不敢硬接。
不過裴邃的思路很清晰,就是一個‘拖’字訣,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有利。
於是他運起身法,竭儘全力與東昏侯周旋。
裴邃畢竟已經上了年紀,在連續躲過了東昏侯數千拳攻擊後,他還是感到氣血翻騰,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趁著東昏侯出招間隙,裴邃趕緊喘息調整,準備再戰。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東昏侯身上,根本沒察覺,背後憑空出現了一隻瘦削而有力的手。
下一瞬,那隻手便從背後洞穿了裴邃的胸腔,一把捏爆了他的心臟。